段里朝声音来源扫了一眼,飞行船遮挡视线,并没看到是谁:“但那不是他们不想出去,而是出不去。这是两个意思,大家明白吧?”
上方的声音顿时没了。
其余人低声议论着,“这么说来,封锁浩然宗的黄泉还成了救浩然宗的大恩人了。”
“如果他们出去了,还参与了,那么,浩然宗的十一万多人,就只能和他们一个下场了。”段里手指解伊梦等人。
“因为他们没能出去,属于犯罪未遂,所以,陛下和秦王、楚王殿下才法外开恩,只诛首恶,余下的该流放流放,该服徭役服徭役,该刺字的刺字,该回家的回家。”
上方,有人咦了一声,“还能回家?怎么个回家法?”
“刺字这个,我觉得比流放、徭役还狠,要是刺脸上,那藏都没法藏,总不能把脸包起来不见人吧……”
段里:“当然,回家的也会付出代价!要么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要么妻离子散,不得善终。
今日广邀天下豪杰在此观刑,还请各位监督,这些回家的人,是否将伤害转移、转嫁给了他人。
若有转移、转嫁行为,请上报官府。对于这些有叛乱前科的,我们将依律重处!”
围观的所有人:“……”
原来,【回家】这个才是最狠的。杀人诛心呐。
余下的没什么看头了。
姜珩跟姜从安打了声招呼,起身就走。
却是,还没走出刑场,上方的飞舟上突然跳下一人,拦住了姜珩的去路。
“黄泉上人,在下听闻你医术了得,想请你出诊!代价你开。”
姜珩诧异,这人相貌英俊、神情冷漠,看不出什么毛病,“我对出诊不感兴趣!”
“代价随你开!十万二十万百万灵石,我们都可想办法。只求你出诊!”来人跪在姜珩面前,磕头道。
“我最讨厌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道德绑架!让开!”
沈鸿煊护着姜珩,浑身杀意锁定跪着的男子。
男子唇紧抿成一条线,握紧的拳头手心滴出血来。最终还是让开了道路。
小四合院。
沈鸿煊焦躁不安、心神不宁,拉住姜珩的手,急切道:
“阿珩,那一定是我娘!我觉得应该对解伊梦搜魂,他肯定还记得我娘的长相,他眼神里的那种光芒,就是惊艳的余光!
我们搜魂,就用你上次在灵石山谷抽取记忆外放的那种方法,我们……”
姜珩握紧沈鸿煊的手,“好。我们去堂屋。”
李垣、张原对视一眼,各自到角落站定。
『一座青瓦房院子里,一个青年男子焦躁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望一眼房间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没出来?”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劈着木柴,“哪有那么快。当年生你的时候,生了两天两夜。还早着呢。”
……
日暮时分,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青年男子喜滋滋地抱着包好的婴儿给床上的产妇看,“娘子你看,是个儿子。”
脸色苍白的产妇疲惫地撑起身子看了眼,又躺了下去。』
这对青年夫妇和解伊梦有些相似,应该就是解伊梦的父母了。
青瓦房周围的环境极为模糊,看不清是在城镇里,还是山村里。
几人都穿着整洁的短打装扮,料子大概是细麻布,看着像是庄稼汉,但又没看到几样农具。
『“娘子,族长亲自取的名,叫伊梦,说将来能光耀我们的门楣,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青年男子喜滋滋地捏着一张便签,从院外急步走来。
屋檐下,包着头巾的妇人,正抱着孩子晒太阳,闻言也笑了起来……』
解伊梦他爹换了身长衫,头发也梳得整齐。不远处的墙后还有一个好奇、羞涩的少女脑袋探出来。
解伊梦的娘远远地看到那个少女脑袋,脸上的笑缓缓地收了回去。
『一个白胡子老头拦住赶集的小小孩童,看向孩童旁边的青年男子,“这是你儿子?”
青年男子将孩童拉到身后,有些怵地看向老头和他身后的一行人,“先生是?”
白胡子老头捋了捋胡须,一副高人模样地四十五度望天:
“本座乃浩然宗宗主李巨子,观此子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且相貌堂堂、聪慧机灵,很是适合修炼。
因此,想要收他为徒,带他走长生之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年男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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