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瞬间哗然,陈老太爷默然无语,而陈老夫人则怒不可遏,举起拐杖朝着陈二爷狠狠打去。
口中厉声斥责道:“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想诅咒我和你爹早逝吗?
是不是这个恶妇在背后挑唆你的?”话毕,她又将矛头指向何氏,挥舞着拐杖劈头盖脸地打去,陈二爷夫妇则默默承受着陈老太的怒火,一声不吭。
郑氏目睹这出闹剧,心中甚是忧虑江承宛的处境,遂决定不再理会此等纷扰,便转身离去。
她吩咐丫鬟婆子们小心地将江承宛裹好,用软轿抬着出了陈府。
方上马车之际,陈旭急匆匆地追了出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们,哀声道:“宛儿,你不要我了吗?”
郑氏眉头紧锁,语气颇为不善:“你先把你家的烂摊子收拾妥当了再说。”
陈旭紧抓着马车,苦苦哀求道:“岳母,求您带我一同走吧!我实在不愿与宛儿分开。”说着,他竟像个被遗弃的可怜虫一般,泪眼汪汪。
江承宛瞥了眼江承昭怀中的巧姐,心中涌起一股不忍之情,遂向郑氏求情道:“娘,要不就让夫君与我们一同离去吧!他留下也只会受气。”
郑氏思索片刻,见他今日表现尚算得体,终是点了点头:“也罢,你便上来吧!”
陈旭闻言,欢喜得如同孩童一般,连声道谢:“多谢岳母,多谢岳母。”
回到寿安堂,郑氏将陈府之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了老夫人与江在渊。
老夫人听后,怒气冲冲地骂道:“我早就知道那恶妇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时就不安分,没想到老了还这般无状。”
江在渊轻轻睨了她一眼,轻声责备道:“在孩子们面前,你怎么能如此口无遮拦?既然大丫头已经接回来了,就让她安心在府里养病。至于那陈旭,便在外院寻个院子,暂且安顿下来吧。”
郑氏一一应了,这才返回大房。一进门,便与江亦文争执起来。
“老爷,你瞧瞧你给宛儿挑的这是什么人家!她可是江府的嫡长女,如今竟要被休回娘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郑氏愤愤不平地说道。
江亦文小声反驳:“这不是被休了嘛,错在陈老太爷,又不是我选的女婿不好。”
郑氏冷笑一声:“今日你若是去了陈府,便知其中凶险。宛儿这般境遇,与休妻又有何异?难道你真要留你那好女婿上门不成?”
话音未落,陈旭的声音在响起:“如若可以,我愿意上门。”他站在门外,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屋内人听得真切。郑氏与江亦文顿时感到颇为尴尬。
江亦文忙打圆场道:“贤婿,你莫往心里去。你岳母也是一时气话。”
陈旭恭敬地答道:“岳父言重了,小婿不敢。但小婿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只要能与宛儿相守,哪怕是上门女婿,小婿也心甘情愿。”
江亦宁与郑氏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感动。看来,这女婿倒真没挑错。
五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微风轻拂,江府的庭院里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今日,江府格外热闹,因为府中最小的女儿江承兮即将迎来她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十五岁的及笄礼。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江府邀请了众多相熟的宾客前来观礼,共同见证江承兮成长为婷婷玉立的少女。
庭院中,来宾们或坐或立,谈笑风生,等待着及笄礼的开始。
沐浴后的江承兮换上采衣采履,端坐于东厢房,静待着仪式的开始。
江亦宁和杨氏则忙着迎接今日的正宾——马氏,她不仅是江承璃的婆母,更是此次及笄礼的尊贵宾客。
待众人落座后,江亦宁起身向众人致以诚挚的谢意:“今日是小女江承兮行及笄之礼的吉日,感谢诸地到来。现在,请允许我宣布,小女江承兮的及笄礼正式开始。”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江承兮款步走出,向在场的诸位长辈行礼。
今日的赞者是江承兮的舅母许氏,她负责引导并协助江承兮完成这一庄重而仪式。在众人的瞩目下,许氏为江承兮梳头,寓意着新生活的开始。
马氏站起身,洗手净心后,来到江承兮面前,她以庄重而优雅的语调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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