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府大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江府众人都焦急地在门外等着。
终于,房门打开,府医一脸疲惫地走出房间,对着江在渊行礼道。
“老太爷,大老爷已无性命之忧,现下胡太医正在为他缝合伤口,只是……往后大老爷的右手怕要是废了。”
江在渊闻言,长叹一声,眼中闪过悲痛:“人没事就好,至于其他往后再慢慢想法子。”
话音落下,郑氏顿时泪如泉涌,悲泣道:“朝廷明令规定,生有残疾者不可入朝为官,老爷如今仕途正好,若是这右手废了,往后岂不是再与仕途无缘了。
她满怀希冀地看着府医,哽咽问道:“老爷的右手可还有冶愈的可能吗?”
府医沉声回道:“回大夫人,大老爷的整个右肩都被贯穿,经脉尽断,且那剑上还淬了毒,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万幸了。”
郑氏只觉天都塌了,如遭雷击般颤抖不止,喃喃道:“怎会这样,怎么这样。
江承兮满心愧疚地望着她,抽泣道:“大伯母,对不起,大伯若不是因救我也不会受伤,都是我的错。”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怎么能怪你。
你大伯是长辈,关键时刻自当护着你,你切勿自责。”说着,两人抱头痛哭。
江承彦见状,蹙眉温声道:“母亲,父亲这里既已无大碍,母亲与兮儿便先回去歇着吧!”
郑氏听后,面色微僵。她这儿子一向最是严谨古板,怕是不喜她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态。
想到此,她柔声对江承兮道:“兮儿,你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快回房歇着,大伯母一会让厨房给你送碗安神汤去。”
江承泽接话道:“走吧!我送你回院。”
江承兮乖巧点头,而后偷偷给胡太医身旁的林兆然使了个眼色。
到了木兰院门口,江承泽停下脚步说道:“荷香与兰香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一会我让我院里的冬雪和寒梅过来伺候。”
“嗯。”
“进屋吧!”言罢,江承泽看着她进了屋才转身往议事的书房走去。
“喵”
江承兮闻声,不悦道:“别叫了,进来吧!”
随着她的话语,,一道身影翻窗而入,林兆然嬉笑道:“想问什么?”但见江承兮满脸悲泣,又忙收了笑。
江承兮将手边的信递给他,坚定道:“一会送我去见秦岭。”
林兆然皱眉扫了几眼,不赞同道:“今日刺客身份尚未查清,那秦岭毕竟是大皇子的妾室。
我觉得此时不宜冒险,不若等到明日太子与杨墨冉从宫里出来再说?”
江承兮眼中蓄满泪水,愤怒地怒吼道:“不,我等不了。
大伯的右手废了,兰香的腿断了,府医说即便是医治好,日后也会跛脚。
还有荷香,她到现在还昏迷着,都不知要何时才能醒来。
你让我等,你让我如何等?
我必须要尽快知道刺客的身份,哪怕是陷阱我也要去。”
林兆然看着她几乎崩溃的模样,仿佛轻轻一碰便碎,他心疼地抱着她安抚:“好,都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去。”
群芳斋的女掌柜给江承兮他们换了两壶茶,秦岭才姗姗来迟。面上满是歉意:“实在对不住,出门时被耽搁了,让五小姐久等了。”
江承兮放下茶杯,直接切入正题:“无妨,秦小姐只需告诉我信中所言刺客之事是否属实?”
秦岭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神情无比认真:“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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