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抬头看去,淡色的眼眸漠然平静。
说话的清瘦男人不小心和他对视,浑身一寒,怔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迅速偏过头快步离开。
阿布拉克萨斯望着那人局促的背影,神情淡漠,握着魔杖的手微微抬起,绿色幽光在杖端闪烁。
局促的人影忽然扑倒在地,大声惨叫,太过凄惨的声音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正在讲解不可饶恕咒的里德尔。
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并且看的还不是倒在地上痛苦尖叫的人,而是坐在沙发上神情冷淡的阿布拉克萨斯。
似乎确认了什么之后,才继续向多洛霍夫讲解,“....其中索命咒在在施展时魔杖会散发绿色光.....”
众人见Lord没有任何表态,一时之间也不好作出逾矩的举动。
安静的房间,除了男人的哀嚎之外,只剩下里德尔慢条斯理的讲解声。
怎么个事啊?
沃尔布加对着诺特眨了眨眼睛。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这群人肯定知道是谁动的魔杖,能够让Lord对此视而不见的除了马尔福还有谁。
只是,她的目光移向疼苦扭动着的身影,这个只知道读书的死呆子怎么会惹恼了马尔福,竟然直接在这里教训他,而且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用的还是不可饶恕咒?
诺特瞥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反而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魔药书。
他不会说自己本来是想找马尔福讨论一下如何把巫师从里到外翻转过来的魔药究竟要不要逆时针旋转三圈,结果突然发现他周身透着一丝如同Lord那样危险的气息后,又默默退了回来。
然后他就看到库比.顿尔像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径直朝着那位走了过去。
再然后他就果断收回视线,因为他不太想和现在的马尔福对视。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还有些困惑的其中几人竟然听着库比.顿尔的惨叫声暗暗兴奋起来,骨子里的残暴被眼前这一幕激发起来,他们甚至看了好几眼里德尔,蠢蠢欲动地想要上手。
阿布拉克萨斯淡淡的目光落过去,蜷缩在地上的斯莱特林,瘦弱,看起来似乎有些营养不良,穿着袍子很宽松肥大,并不合身,头发也是乱糟糟一片。
一分钟之后,阿布拉克萨斯才从脑海里搜寻出他的信息,一个落魄到极点的纯血。
似乎是听的厌烦了,魔杖轻抬,惨叫的人这才停下,脸色发白的摊在地上,湿漉漉的汗水黏在额头上,不断喘着粗气。
“顿尔先生,假设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声线偏冷,嘴角却挂起笑意。
在场之人,除了早已知道的诺特几人,终于意识到那恶咒是谁射出来的,纷纷眼珠乱蹿,意味不明。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库比.顿尔猛然抬头,脸色煞白,“是你!!”
阿布拉克萨斯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此时满脸惊恐的人,浅淡的灰眸尽是漠然凉薄,昂贵的丝质布料顺着小腿轻轻垂落,苍白的指间半挑着魔杖,金发蜿蜒散落。
“你还有一分钟。”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本质是个喜怒无常、残暴不堪的独裁者,这一点,从小深受他毒害的布莱克姐妹深以为然。
两人目光微移,不动声色地落到了不远处的Lord身上,看见他的表情后,发现这位严酷到极点的傲慢君主对于这场闹剧,居然是极其耐心且放纵。
这样的举动本质上已经算是过界,毕竟库比.顿尔本身是Lord的人,教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打Lord的脸面。
然而,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Lord本人也没有任何举动。
里德尔合上书,神情难辨,纯黑色的瞳孔隔着数个人望了过去,光影闪烁,他的孔雀似乎不开心。
从阿布拉克萨斯说出那句话之后,周围便陷入一片寂静。
马尔福是来挑场子的吧?
但想是这么想,却没有一个人有所举动。
库比.顿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谴责质疑马尔福的行为,为他打抱不平。
甚至就连Lord......
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他沉默着,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了什么。
紧咬嘴唇,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最后艰难地站起身。
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缓慢,就好像双腿被灌了铅似的。
低垂着脑袋,头发遮住眼睛,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垂眸掩去其中嫉恨。
在走到门边时里德尔忽然开口,“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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