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李双晚身子又是一顿,细细想来,凌恒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看似巧合,可巧合多了,不就是刻意了吗?
而且,说什么是她追着他,可没有哪一次是她知道了他的行踪后,她追过去的。
反而是她在哪个地方了后,没多久凌恒就出现了。
然,世人却想当然地认为是她在到处追着他,是她时时刻刻恨不得贴上去。
所以,凌恒是故意在接近她,从一开始,他就在利用她,通过她将镇国将军府与恒王府绑在一块。
故而,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才会在成婚前半年她独自一人出门的时候,被他找人废了武功。
想到此,李双晚咽下喉咙的哽涩,就算重来一世,她这一身好功夫也回不来了。
李双晚从床上起来,摸黑走到柜子前,取出一瓶药递到影的手边:“这是我父亲军中用的金疮药,效果极好,你拿去用吧。”
影忙接过,捏紧了还带着李双晚手心一点点余温的瓷瓶:“好。”
“柜子里有被褥,你也睡吧。”说完,李双晚躺下,侧过身,背对着影,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出奇,眼中的恨意却是再也掩不住。
前世全族被灭,她的儿子出生当天被取心头血而亡,而她自己也被焚,如海深仇尚在眼前,她怎么睡得着!
正在此刻,刚还离她一丈之远的男子忽地极速移到床前,猛地俯下身来,那股淡淡的冷松香和迫人的气息便兜头盖脸地朝她倾斜而来。
李双晚正要出声,男人宽大温暖带着厚厚茧子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唇,低声道:“李姑娘,屏住呼吸,有人往屋里吹迷情香。”
李双晚神情一凛,朝外望去,月影朦胧,屋外的廊下挂着灯,倒是看得也算清楚。
刚还空空的窗台处多了一个人影,一根细小的竹管捅破了窗户纸,不是正在往屋内吹毒烟又是什么。
而这迷情香的气息又是分外熟悉,李双晚忙屏住呼吸。
呵,凌恒的手段似乎也没那么高明,他如此迫不及待要让影和她圆房,无非就是让她早点怀上身子,因为那个叫渟宁的孩子已经在他娘的肚子里了。
而那个女人必然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凌恒才一定要她儿子的心头血为引。
影却在此时收回了手,离开了她的唇,那股压在她身上的迫人气息也随之消散。
得想个法子才行,他们不可能一整夜都屏着呼吸。
可她带来的嫁妆中,放在这间屋子里的,除了衣服,便只有几瓶金疮药,谁会在大婚当天准备对付媚药的东西。
李双晚脑子急速运转之际,便看到影身形一闪,见他伸出双手,那股自窗台处吹进来的烟好似被他吸住了一般,朝他的掌心而去。
李双晚瞪大了眸子,影的武功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北晋皇室训练出来的暗卫,绝没有这等功夫。
窗台处的细竹管收了回去,人却没有离开,贴在那里,努力朝屋内张望着。
影才回转身,便被李双晚一把拉到面前,压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在了床上,身子随即覆盖了上去。
影脑子嗡的一声,手足无措地被李双晚扑倒在床上。
她知不知道他中了迷情香之毒,她现在这般做,对他是致命的。
可不等影推开李双晚,便听到了自她喉间发出的呢喃声,那声音好似带着撩人的蛊惑,低低的,压抑的,激得影绷紧了身子,身体两侧的双手也是蓦地收紧,大脑一片空白。
邪火一阵阵往小腹处蹿去,身体里似乎有一万匹马在叫嚣,要他将身上的女子反身按在身下。
然而,理智尚在,他强行忍耐,额头青筋暴起,片刻后便是豆大的汗珠将枕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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