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晚手紧了紧,凌恒这话听上去似乎真的在为她证清白,实则如景章帝之睿智又怎么听不出来。
“贴身婢女”只这四个字,就会让后宅主母厌恶,起杀心就是理所当然。
景章帝指着郑新江递上来的步摇:“这支步摇是你的。”
“是。”在栖云宫,景章帝见过她,她不作反驳。
他又指向池塘边的痕迹:“那个地方枯草被压了一地,你又是如此模样,若要朕信你,你需得自证清白。”
当着众人的面,凌恒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父皇,青莲只是一个婢女,阿晚她……”
“你闭嘴!”景章帝忍无可忍,“婢女的命也是命。李双晚若是无辜,朕自会还她清白,但凶手若真是她,我皇家也容不得。”
景章帝看着李双晚身上的脏污,心里大致也知道凶手不是她,但她的父亲李淮英总在他面前夸他这个女儿如何好何好,他倒要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聪慧。
凌恒低头闭嘴。
李双晚应是,站起身,看向指认她的宫女小菊:“你说是我杀了青莲?”
“是。”小菊一张脸煞白,全身因为害怕而止不住地颤抖。
“好,那我问你,我是怎么杀她的?”
“自,自然是你按着青莲的头,把她按在水里淹死了她。刚才不是验过尸了吗,青莲就是被人按在水里淹死的。”
“那这么说,这里枯草被压倒一片,是青莲压出来的?”
小菊怯怯点头。
“既如此,我身上弄成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青莲拼命挣扎,所以才这样的。”
“很好。”李双晚淡淡一笑,转向景章帝,“父皇,这个宫女在诬陷儿媳,已一目了然,还请父皇还儿媳清白,严惩这名宫女。”
四周的太监宫女着实没弄懂,就这么两三句问话,恒王妃怎么就自证清白了呢?
若真如恒王妃所说,一个小小的宫女自是不敢冤枉堂堂亲王妃,她为何不求皇上揪出幕后真凶?反而只说严惩一个宫女了事?
万淑妃也一脸的懵:“陛,陛下?什么意思?”
景章帝没有说话,仍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李双晚,等着她自己向众人说明,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他这般一眼就能洞悉一切。
李双晚道:“若青莲真如这位宫女所说,我按着她的头要淹死她,而她拼命挣扎,那么我身上必满是水,又怎么可能只是污泥?”
众人似懂非懂。
小菊小声道:“都说已经死了半个时辰了,今天日头好,许是晒干了呢?”
李双晚勾嘴一笑:“也对,但你忽略了一个事实。”
“什么?”小菊下意识问出口。
“劳烦郑大统领量一下此处痕迹的长度以及青莲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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