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为难:“皇上,乔神医神出鬼没,无人能找到。最早一次也是半年前有人在幽州见过他。”
“父皇,你杀了儿臣吧,儿臣受不了,父皇……”殿内充满凌稷的咆哮声。
“这几天你们几位太医就轮流守着太子,半步不得离开。”
“是。”
景章帝吩咐完,也受不了那嚎叫声,表达了几句父爱后便离开了。
出了东宫,还能听到太子的叫声,景章帝想想那个眼泪鼻涕横流,自己下旨册封的太子,只觉满心失望。
第一次产生了立凌稷为太子是不是错的了念头。
流放胡振方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的念头。
他的儿子不止太子一个,他还有其他五个儿子。
景章帝极力要按下太子遇刺的真相,然,这真相却是悄无声息地在盛京城百姓中口口相传。
三皇子凌尧听到此消息后,狂笑不止,甚至笑出了眼泪。
可笑着笑着他突然又怒目圆睁,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拂翻在地:“父皇还真是偏心,偏心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做得再好父皇、母后和外祖父都看不到,为什么他只是比那个愚蠢恶毒的太子晚生了三年,他就只能屈为臣子。
三天前,有一个黑巾蒙面的年轻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三皇子府。
凌尧大惊,正要大声喊来人,蒙面人却轻笑一声,将刀拍在他的桌上,在他对面稳稳坐下:“三皇子殿下要不要试试是你的护卫来得快,还是我手中的刀抹上你脖子的速度更快一些?”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凌尧吓得一张脸煞白,他的三皇子府可不是那么容易闯的,但此人却能避开重重护卫,来到他跟前,可见武功不可小觑。
蒙面人掀起眼皮看了凌尧一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有个故事要讲给三皇子殿下听。”
谁他妈要听你讲故事啊。
蒙面人也不等凌尧是否愿意听,便将太子半年前犯下的荒唐事告诉了他,并告诉他那个叫莫渝的书生如今已在太子常去的酒肆做工了。
“你什么意思?”凌尧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
“三皇子殿下亦是嫡子,太子恶事做尽,这样的人还高居储君之位,是天下之不幸,我亦替殿下不值。”
“不行。”凌尧断然拒绝,“太子身边有无数高手,就算能伤得了他,也绝不可能杀了他。而且,一个书生,就算他假扮上菜的店小二,也不可能杀得了太子。”
那人拿了一瓶蛇毒拍到他面前:“所以,用它,只需划破一点点皮肉即可。莫渝复仇心切,只苦于自己手上没有东西可用。”
“殿下又无需亲自出面,莫渝就算被抓,也拱不出殿下,殿下又在怕什么呢?难道堂堂嫡皇子,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那你为何不把毒给莫渝?”
蒙面人轻笑,将装着蛇毒的瓷瓶收回手中:“既然殿下瞻前顾后,是某高估殿下的决心了,看来那个位置殿下也是无心坐上去的。告辞。”
蒙面人转身便走。
“等一下。”似乎是不假思索,凌尧便叫住了他。
脑中那根无时无刻不想将太子取而代之的弦最终占据了上峰,他走到蒙面人跟前,从他手上取走了蛇毒。
令他意料不到的是,他身边的长史将毒给莫渝时,他连考虑都没考虑,当即拿了不说,还用鱼囊也装了一些毒,当着长史的面塞到自己牙齿里。
竟是一个以命相搏的疯子,凌尧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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