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姨娘虽然才掌管中馈没多久,但她待人谦和,出手阔绰,不仅不克扣下人的月例和用度,过年还封了厚厚的红包,深得府中下人的爱戴,甚至有人巴不得童姨娘被扶正。
府中下人知道此事后,人人忧心忡忡,聚在一起,纷纷想对策。
此时就瞧见大夫人带着一个姑娘进府来了,慌忙行礼。
见二人大步朝后院走去,有人拍着大腿急道:“糟了,我刚从二夫人院子出来,听到她和身边的婆子有说有笑的,说什么王妃死得好这些诛心的话。这万一被大夫人听了,可如何是好?要不,我抄小路赶紧去通知二夫人?”
一个婆子翻了个白眼,把手中的瓜子壳往地上一扔:“通知什么通知?王妃死得那么惨,你们是没看到二夫人那高兴的样。大夫人常年不在盛京,不知道自家男人儿子拿命拼来的一切,都养了一群什么样的白眼儿狼,正好让她听听。”
“这,不大好吧,到时二夫人怪罪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啊。”
“呸!什么吃罪不吃罪的,他们读书人有句话说得好,叫法不责重。只要我们谁都当不知道,二夫人能处罚谁啊?总不能把满府的下人都打一顿发卖出去吧?”
嗑瓜子婆子冷哼:“你们别忘了,这这府邸的匾额叫‘镇国将军府’,镇国将军府的中馈谁掌,说到底不是二老爷说了算,是大将军和大夫人!”
众人纷纷点头。
“还有一点。”另一个负责洒扫的下人神秘兮兮,“大夫人不可能傻到,听到她们恶毒的话当即就踹门进去,毕竟大将军没在盛京呢,她光发一通火,解决不了任何事,有什么用?”
李双晚与朱安禾刚踏进后院的门槛,便听到从里面传出许氏的大笑声:“哈哈哈哈,你说李双晚怎么就死得那么巧呢?哎呀,昨天一大早起来,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我是开心得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朱安禾听到此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当即就要冲进去撕了许氏的嘴脸,被李双晚拦了,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许氏身边的嬷嬷笑道:“夫人这话说对了,大姑娘一死,侧妃被扶正就指日可待了,到那时您便是亲王妃的丈母娘。这不,老爷立马就解了您的禁足,还要将府中的中馈依旧交由您呢。”
“呸,童姨娘这个贱人,看老娘不撕了她。老大和朱氏这两个蠢货,卖命得来这么多赏赐又能怎么样,他们自个儿没空花,他们的女儿没命花。我看啊,他们生的李元乔那个小畜生也是个短命的,早晚有一天死在西北的战场上,到那时……”
嬷嬷接过话:“到那时,整个镇国将军府就都是您和老爷的了。所以,才说大姑娘死得巧呢。”
许氏拨弄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李双晚这个小贱人,不害臊,自奔嫁给了恒王殿下,朱氏还给她了一大笔的嫁妆,如今这些可都是我儿的了。”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李淮义就在里屋,刚歇好午觉睡来,听得这话,走出来,冷哼一声:“鼠目寸光,这么点东西就满意了?”
许氏忙上前,将人扶到座位上坐下,还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李淮义面前:“是,是妾身鼠目寸光了,那老爷您说说。”
“元明已经弱冠,还要在安抚司同知一位上待多久?他大伯此番若能将北齐大军一举赶回他们的草原,到时班师回朝,让他在皇上面前提上几句,元明的前程不都有了?”
许氏抚掌:“还是老爷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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