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你认为,谁能够策划出这么庞大的动作呢?”
面对如此坚持自我的弟弟,李善长的眼神也从惋惜转为决绝,“哥哥何必绕弯话术,当年只有我和皇帝两位有能力直接与对方相抗。”
李存义这次的回答充满了狂乱的笑声。
“大哥又何必多费唇舌绕着圈子说。
回顾那段时光,只有我和皇帝二人拥有实力直接面对朝廷。”
这段对话揭示了一个时代的转折,以及其中**争的深刻隐喻。
在历史洪流中,每一个关键选择,都将引领着个体或国家进入未知。
而这番言论,正是那个特殊时期中,对权力欲望,个人道德以及人性深度探讨的鲜明例证。
632李存义边说着边往前走了半步,眼睛死盯着哥哥的面容。
“一个是老前辈魏国公徐达,而另一个自然是你们大哥你。”李存义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异色,这使握着茶杯的李善长猛然一震,杯子在手中滑落,“丁”的一声摔在地上。
李善长没想到,他自己的弟弟竟会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他这里。
他对明朝官场的影响和权势他自有一份认知,此刻局势剧烈转折,他如同摇摇欲坠的泥菩萨,又如何能在紧要关头冒险行事。
屋内的火光与外界交相呼应,空气异常凝重。
一边,是嘴角微露得意之色、自以为洞悉事情原委、满以为答案在握,耐心等待哥哥回应的李存义;另一边,则是有意避免介入、对外界事件保持客观态度、并无意牵连其中的李善长。
两人的关系,在这一短暂却重要的对话中瞬间裂变为敌对。
仿佛多年同朝共事时形成的默契瞬间消散如烟雾。
或许有人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表面合作,实际**思考;他们在支持李氏家族利益前进的同时,也都深知各自未来的不可靠他人。
人类的生存逻辑在困难面前总是寄望于别人的援手,可一旦体验了权力带来的前景,那份内心深处诞生的邪魔就已经不是常人所能驾驭。
李善长对政权局势有很强的掌握力也不例外,而更不要说是依靠大哥哥的名声才一路升至今日位置的李存义了。
与此同时,诏狱内的三人小组同样展开了一场激辩。
随着雷霆的轰隆声响彻大地,李善长家中并未获得特别恩遇,这一切仿佛证明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就像长久被封冻的大地在短暂歇息后对寒冷空气发动的强烈反击,这一次的春雷之响,不仅力道猛烈、密集,而且自明朝创立以来极为罕见。
选择胡轲临时居所的位置正好接近于诏狱边界,四面空旷。
只有一些老槐树点缀于此。
在如此密集的雷鸣中,院子**最大的那一棵大槐树不出意料地承受住了天火烧炼的命运。
一记雷霆直接击中树梢最高处,随后整棵大树如同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内外开始爆发熊熊的火焰,而这一幕与李府遭受火灾时周边仆人紧急灭火的不同情景截然相反。
尽管看守士兵已经察觉到庭院的火光熊熊,但他们中无一人走近。
这不仅是应奉徐允恭特授的军令所致,更根本在于诏狱中的锦衣卫队伍本身就拥有极严的军纪,在他们眼里,服从命令高于一切;纵使大火几乎吞噬整个监区也不构成他们越权行事的借口。
了解锦衣卫出身的壮汉们,都是从军营千锤百炼中走出的精锐。
能征善战的军队最重要的是遵守纪律,即‘令必行禁必止’。
而这一小队并非仅是铁纪如山,还能从几万人退休者群体中选出,也足够反映他们头脑之清晰。
虽有如刘琦这类财力疏通之人进入队伍,但这仍然是特例。
即便如此,以刘琦为代表的富二代,亦曾承受过锻炼。
他的职位可能是购买得来,但其内在实力足够胜任;倘若依照前毛骧的性格,发现团队中藏匿废物,则非简单地边缘化那么简单。
因此,头脑明智,他们能推断那些集聚讨论之人所商议的事宜,多半是秘密且不宜外宣。
如今,火树危象未对该区域环境造成严重影响,这些人在权衡后,只能选择观望与等待;同时室内的三个人亦留意到了外部火势。
不同之处在于,徐允恭仍面沉如铁,神情严肃。
过去一段时间,他的运气实在差透顶,皇帝原本交给他一个颇为棘手的任务,尽管他费尽心力,尽力保持事件隐秘。
却万没想到,自己亲手放置的密信到御书桌,目的就是为了消除潜在风险。
最终,却还是让天下知晓了他的心意。
对于事情公开后自己可能面临的处境,徐允恭已有预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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