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静候消息了。”蒙恬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韩蛮语气沉重,转身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
“这便是黑冰台的特使,如今有皇命针对韩震之事相商,希望能请你一同前往聆听。”
“韩将军威名,早已如雷贯耳,令尊是我朝备受尊崇的人物之一,若将来有机会,定请您牵线引见。”黑冰台使臣略表敬意后急忙言及来由,“不绕弯子了,根据情报所反馈,将军您在边关恐怕要遭受袭击。”
“发生了什么情况?什么袭击?”韩蛮听到这一信息不由紧张地问。
“依据行报消息指出,齐国派遣墨者百数**赴肤施境外刺害韩震将军,并已自赵的雁门出发,五日前的事。以骑兵速率来估算,应该正在百里之处的肤施关附近徘徊,这两天间必有所动作;如果立即派遣铁骑去救援尚有可能应对上此次袭击。”
使臣的言辞,让一旁的蒙恬顿时火冒三丈,“简直欺人太甚!”
但黑冰台的信差却不给颜面地反驳说:”他们是真的有这般勇气!事实上,天下畏惧强权秦人何其众多,而齐国的墨者们更是向来讲究无所畏,刺击一位将领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一旁的韩蛮这时急声提问:“那么特使大人,可否知道他们的人数有多少?”
“近似两百名战士,全是高级剑士级别。”特使的话,使得原本的不安更加剧烈起来。
闻言,一拳重重拍下,“这真是下了大手笔!”韩蛮恨声道。
他清楚所谓‘高级剑士’意味着什么,他们是精通刺客术并专为对**虐而存在的精英战士,墨门竟为他父亲派出两百多名这种级数高手,这说明在他们心中,父亲已成为他们最深的痛,最大的阻碍。眼见韩蛮如此焦虑不安,身为好友的他也怒气腾腾,于是命令:“事不宜迟,立即出关援救韩震,务必保全韩震归来!韩蛮,你带着旧部轻骑兵出发接应!”
“遵令!”韩蛮坚定作答。
对于关内发生的一连串**,身在外关的韩震毫无察觉。此时他的队伍虽只剩下约四百人却并未遭遇重大损伤,这让一直关注他们动态的坷铎不禁感叹。由于他的迅速反击,在那场冲突之中敌人首脑很快败落并最终投降。其中千余名族人在狼娃引导下载着对和平生活的憧憬归依至秦朝。然而让所有人感到诧异的却是:坷铎似乎从未产生过一丝逆意,反而和他们和睦相待。在这场归途之上,他们无所不说、互相学习。甚至于,韩震意外了解到一些关于壑多及其族群的重要信息,比如壑多本身出自豪绅之家并受蛮族单主抚养成长;他曾被训练成为优秀战士以及领导者,而他本人对子民生存有着深厚理解。
这些经历赋予了坷铎独特的权威与能力,在他自己管理的族群里树立起了完整的秩序。虽然该族群人口不多,却是一个重要的盟友,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能够在艰苦环境中建立起如此稳定的社会结构;同样证明了他将为新国家贡献非凡价值。韩震决心要收编这片土地并将其加入大秦国的疆域。内蒙古草原地广人稀,缺乏有效的管理和规范,这才酿出了如今的局面,如果不出面干预,则头曼统一之后会南进侵犯中国内陆,但幸运的是有坷铎在,这不仅为国家节省了资源,并加快了统管北边的过程。
这次行动中得到坷铎支持是他最骄傲的事情。虽然目前无法立刻落实这些计划,但他已经为此深思熟虑良久,回去后需要仔细制定方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韩震驻扎之地往北约五十里的位置,一队马蹄声急的黑甲剑客们正在快速推进。他们已在这片地域搜寻多日,但仍未发现目标的具体踪迹,只依稀知道对方大致向何处移动。在关口不远处待命,虽易于埋伏目标却易遭秦国守备;可要是过于深入,彼此间距离一扩大便会失联。即使目标重回秦疆界,他们也许还是未能将其捕获。
“风尘师兄!”一名策马疾驰而来的剑手紧随这位明显带队的黑甲剑客身后高喊:“附近五十里内,尚未探测到秦兵踪迹!”
“继续搜索!”风尘面庞刚毅无动于衷,然而那报告的剑士未离去。
“有问题吗?”风尘微露一丝不满的神色质问道。
“师兄!有事需要向师兄请教。”这名汇报情况的年轻人眼里充满焦虑之色,似有许多难以吐尽的烦扰压于心中。“我认为,这次任务是否过于苛严?”
“此言何解?”风尘面色冷峻,他的手轻轻搁置在佩剑上以示戒心。
“韩震仅是一名少年!并没有做过特别残暴的事情!他只胜几场战役。而我们此次行事过于急切了——只是大长老受到其父亲威胁。这是家族之间的私人恩怨。”少年的口吻透露着无奈与困惑。
“砰”的一声轻脆的拔剑音节。青年脖子上顿时多了一个寒光闪闪锋刃,冰冷的铁意**了他的皮肤,风尘的冷静此刻略带一些扭曲。
“没错,确实只是个孩子……但我作为两百战士首领,不得不思考大局!”风尘认为有必要给年轻后辈提醒一下:“迅速归位。否则,你我便不是同一营伍!”
“遵令,师兄!”年轻人眼中闪过的既不认输也不甘,随即调转战马上行至风尘身旁默然跟随之,心绪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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