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王玉梅脸色要多不好看,有多不好看。
鸡蛋多矜贵,又能换米又能换钱,这小子可真好意思张嘴,一开口就要俩鸡蛋?
武刚瞪了一眼上不了台面媳妇:“回屋再去给孩子捡几个,难得孩子张回口。”
武大庆哪能那么不要脸呢,家里一柜子鸡蛋等他剥壳慢慢品尝,他怎么可能真惦记王玉梅鸡窝里那两鸡蛋。
只不过心里有自己小算盘。
回头要是有人眼红他吃鸡蛋,他就说大队长武刚送的,以后吃鸡蛋也不用总遮遮掩掩。
也不用王玉梅动手,武大庆自己去鸡窝掏了俩鸡蛋,然后塞在刚才包小白菜的衣服里。
故意露出一个口,明晃晃的露出两鸡蛋,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武大庆从武刚这里淘弄多少鸡蛋呢。
走到门口他还喊呢:“小远暖宝可有日子没吃鸡蛋了,谢谢婶子的鸡蛋!”
王玉梅站在院里也扯着脖子:“甭跟婶子客气,鸡蛋吃没了再跟婶子说啊。”
武刚觉得心里有口气闷着憋不出来。
咋就找了这个上不了台面媳妇呢,就俩鸡蛋,让人听了还以为给了一筐呢。
扭头进屋,打算这两天不理媳妇了。
可他俩来回这一嗓子不要紧,武大庆一路回来跟他打招呼的可就多了。
“大庆,刚才去队长家了,队长这回又给你啥好东西?”
武大庆自行车推的稳稳的,知道的他推的是鸡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鸡蛋都带崽子了呢,生怕磕着。
“没啥,婶子给我拿俩鸡蛋。”
俩鸡蛋王玉梅就好意思在院里扯脖子喊?
说只拿了俩鸡蛋可没人信。
他们叽叽喳喳的:
“也不知这回武大庆给队长媳妇灌得什么迷魂药,能从她手里抠出这么多鸡蛋。”
“难怪武大庆能在队里挣十分呢,肯定跟武刚关系有说道。”
“这事要是真的,那队长媳妇人还真挺厚道……”
可走到半路,武大庆就觉得自己这肚子有点闹腾。
他有个不祥的预感。
俗话说狗肚子装不了二两猪油。
大口吃肉解馋是解馋,可突然间油水大了,肠胃受不了啊。
可他跑几回厕所倒是行了,家里小远暖宝怎么样啊?
越这么想,他肚子愈发疼了,脚底下更迈不动步。
那种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感觉,飘荡在脑海、腹部和股间……感觉任何一个屁都不可靠。
每一步走的都特别艰难。
好容易捱到家门口,武大庆离老远他就刘思蒙在他家墙根底下等着呢。
武大庆心说,该来的不用打招呼就来了,干啥非赶这节骨眼啊。
刘思蒙看到武大庆十分谨慎:“这里,这里,我在这儿呢。”
武大庆腿软脚软,强推着车往院里挪:“我看到了。”
“那我让你办的事呢?”
武大庆有气无力,抬着胳膊指向屋内:“一会儿再说,先救命……”
刘思蒙听武大庆这么说,动作反应非常迅速,等武大庆强拖着身体进屋的时候,发现刘思蒙已经兑好了一碗盐水,捧着让小远暖宝喝。
看到武大庆,小远暖宝齐委屈巴巴地喊了声:“哥。”
小兄妹俩脸色苍白,冒着虚汗,有气无力,声音也软软的,跑几次厕所小兄妹俩说不清,差不多折腾掉半条命。
武大庆这个当哥的看在眼里别提多心酸了。
真是天生的穷命,吃口好的命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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