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孙家很热闹,孙秀才这段时间天天灌黄酒,早就灌得神志不清,晕头昏脑的,这会子不知听见了什么,直接一巴掌把一旁的孙奉给打到了地上。
已经瘫了,在床上的董氏发出“呜呜”的声音,十分着急,只可惜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挨打。
孙巧则是叉着腰骂姜冬莲,“你什么货色我哥能看上你?别什么好的坏的都往我们孙家赖,你们家是出了名的黑心肝,连亲孙女儿都能卖,这会儿来人眼皮子底下泼粪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姜冬莲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一句话也不说,余婆子不乐意了,“我昨天和我家冬莲去镇上,半路上她人就不见了,晚上和你家孙奉一起回来的,你敢说你没占我们冬莲便宜?”
这老婆子现在一心钻到了钱眼里面,管他什么东西,只要能有钱,把赔钱货卖窑子里去她都乐意。
孙奉气的面色涨红,死死盯着余婆子,“我什么都没做!”
余婆子呸他,“你说没做就没做?”
孙奉还没遇到过这种无赖,他道:“我不喜欢姜冬莲!又怎么可能把她怎么样!”
闻言,姜冬莲哭的越发凶了,她既然敢来,就是铁了心的要嫁过来,反正事后说是她奶逼她的就行了,之后她和孙奉天天睡一张床上,难道还怕睡不出感情来?
孙家可比她家好多了,婆婆还瘫了,以后可没人找她麻烦。
余婆子要来揪孙奉的衣领子,“男人说的话都是狗屁,你要是饿极了来条狗你都能睡,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片乱象之中,久未出声的孙秀才终于说话了,“好了!”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看过,就连姜圆圆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听他怎么说。
孙秀才从怀里掏出一根卷好的草烟抽了起来,半晌,道:“这事儿不能外传,就让冬莲嫁过来吧,也算给你家一个交代。”
孙奉急了,“爹!”
孙秀才瞪了他一眼,孙奉又闭了嘴。
现在他家这个情况,也没什么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既然这个余婆子死乞白赖非要嫁孙女儿,他们就娶了,正好家里的活没人干……
余婆子眼睛一下子就闪出了精光,伸手比了个‘十’道:“十两银子的聘礼,之前张瘸子要娶姜圆圆都是给的这个价,你们孙家可不会给不起吧!”
姜冬莲也满眼期待,虽说这婚事的来路不光彩,但她嫁到了秀才家,还有这么多的聘礼,以后说出去老风光了。
屋里董氏还在一声声的闷声挣扎着想要说话,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孙巧是第一个反对的,“不行!你以为你家是仙女儿呢,十两银子都够买几个丫环了!”
本来现在家里要给娘买药,爹又天天要喝酒,再来十两银子花出去,她嫁人怎么办?
余婆子骂她,“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孙巧看孙秀才,“爹,十两银子太多了!”
孙秀才浑浊的双眼盯了余婆子一会儿,缓缓点头,“就十两。”
余婆子笑,“亲家您真不愧是读书人,就是明事理,就这么说定了,婚期我都看好了,就三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冬莲可以嫁过来!”
姜冬莲也羞涩点头,“我都成的。”
商量好后,孙秀才和孙奉一起进屋子,没一会儿捧了个布包来,余婆子打开看了眼,是十两银子,就笑呵呵带着姜秀莲走了。
墙角的姜圆圆一想到姜冬莲日后要住到自己隔壁来,就有些期待,这隔壁一家子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他们恶人配恶人,也算是配对了。
她听完后,从凳子上下来,讲给了楚景听,见他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瘪瘪嘴,洗漱后做早饭去了。
楚景将手中的杂记翻了一页,侧首看姜圆圆的背影,无声笑笑。
两人的早饭吃的简单,但是早饭后姜圆圆便开始处理兔子,打算午饭做一道麻辣兔丁吃。
兔子需要剥皮,姜圆圆干不来这事儿,于是交给了楚景,等到兔子处理好后,她将兔子剁成了两半,一小半腌制,另一小半剁成丁。
需要的配料干辣椒、花椒家里都有,就是没有生姜了,姜圆圆拿上一个鸡蛋,打算去找王寡妇换一些。
走出门没多久,她就在路上和一脸幸福的姜冬莲碰上了,姜冬莲正和村里那些也是十五六岁的未嫁姑娘们炫耀着自己马上就要嫁进孙家,而且还有十两银子聘礼的事情。
那些未嫁姑娘们都十分羡慕,要知道平常人家娶媳妇只愿意给五两银子呢。
满足了虚荣心,正得意着的姜冬莲见姜圆圆要往王寡妇家里走,于是扭着腰过来,“圆圆,你怎么又要去王寡妇家里啊?难不成你在她家藏了个姘头不敢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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