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这场景,楚稚怎么看都觉得怪。
奈何她一门心思想让谢妄赶紧走,只好上前两步,将手伸到了他眼前。
“快点。”楚稚催促道。
谢妄眉心一挑,竖起指尖让膏药滴落到她已经结痂的伤口上。
一滴,两滴,三滴……
带着余温的膏药落到她因为伤口愈合时不时发痒的手心上,这回可没昨日那般清爽,反而带了种难以忍受的燥热和无法触摸到的痒。
她下意识到往后抽手,心道这比谢妄昨日直接伸手涂到伤口上还要麻烦。
结果手没抽多少就被谢妄隔着她衣袖上的布料一把往回拽住:“躲什么?”
这么一拽,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她不得不和谢妄对视,否则就是在躲闪,至于为何要否认她在躲闪什么,楚稚也说不上来。
这样的情况,似乎只有直勾勾地看着谢妄,才能足够坦坦荡荡。
眼前,鎏金面具的下人笑了声,那双眼更加深邃:“快点?这样能快到哪里去?”
这么一拽,胳膊上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谢妄的温度后,楚稚脑子一抽,猛地明白过来为何会觉得麻烦了。
这样不带丝毫触碰的体温交换,比直白的触碰更让她觉得两人之间太过逾越。
偏偏,她还不能说,你不能这样不碰我……
这个天杀的。
耍的一手好无赖。
看着眼前这个故作不懂的男人,她咬牙切齿的道:“快点滚出我的庄子。”
谢妄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楚稚得了自由,快步向后退了两步:“好了,你的药真的很有用,日后不必来上药了。”
谢妄拿起她随意放在桌上的帕子,活动着修长的五指一点点,仔仔细细地擦着他的食指。
那方素白帕子随着谢妄的手势变换大小,最后被他折起来,悄无声息地捏在了手心,送进了袖中。
“没好呢。”谢妄道:“我要看见痂掉了才肯放心,毕竟你这双手还要给我调香。”
楚稚:“……”
正被谢妄气的思索如何才能扳回一局时,外头响起一道慌乱的脚步声,似是看见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拼命往外跑。
楚稚下意识的心虚,道:“谁!”
谢妄微微眯眼,跟着楚稚的喊叫抬眼往门口看,却又在瞬间放松了警惕。
他的声音说不上开心还是幸灾乐祸:“我竟忘了隔墙有耳,叫人偷听了去。”
话是这么说,谢妄可没半分要去追赶的意思。
楚稚咬着牙,抬脚推开门去追,可那人已经跑没了影,楚稚便扭头,对上一直抱着胳膊站在门外的清风喊道:“你在门外守着你不管??”
清风摸了摸鼻尖:“你们家里的人,自己人呢。”
楚稚心里一咯噔。
她回头,进屋,看着谢妄,气得都快要笑出来了:“好啊,我说今日怎么来了。”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便是要查事也不能这样设计算计我。”
谢妄神色坦荡地坐着,“我还不至于这样下作。”
楚稚笑了:“你的两个侍卫,一个在楼下守着,一个在门口守着,怎么?两人心意相通地将姜玲儿放上来?”
她可太明白了,也就姜玲儿能跑得这么快,也就姜玲儿,谢妄能用得上。
谢妄看着她,微微蹙眉,低声道:“我说了,我不至于这样陷害你。”
楚稚讥笑一声:“你是想说,你的侍卫自作主张放人进来?”
谢妄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是想要楚稚做两个孩子的生母,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搅和她和李温和离。
但他从未想过,也不屑用这样的手段来让她蒙冤背上不好的流言蜚语。
谢妄冷声:“清风。”
清风唰地一下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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