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是他自己。
没有人心疼他,也没有人为他出过头,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这样应该那样。
可现在有一群人心疼他,为他出头,很有可能让他得罪爹娘,得罪哥哥,那个家也许就回不去了。
他沉默着,惯性和冲击在博弈。
一个声音说,“那可是你哥哥,他若因你失去了春闱资格,你有何面目见爹娘?”
另一个声音说,“终于有人心疼你了,你还犹豫什么?哥哥只知道打你,要他何用?爹娘只会叫你忍让,要他们又何用?”
岑鸢道,“你若是不愿意闹得太大,我们就只把他打一顿出气。但以后你哥打你,你若还是不还手,任由打骂,我们就不管你了。”
时云起接过话茬,“你都这样了,如果你爹娘还不心疼你,我看这爹娘不要也罢。到时你住云起书院来,我们养你就是了。等你建功立业,你爹娘说不定还得上赶着来认儿子。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建,建功,立业?”霍十五张大了嘴,嘶的一声,扯疼嘴角,“我们上哪儿建功立业去?”
这可是他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
像他这种在京城长大的勋贵纨绔,大多都是混吃等死,坐等荣华富贵,哪里想过建功立业?
唐星河正色道,“我们云起书院走武将道路的,哪个不想建功立业?我来书院这几日算是想明白了,我要参加五月武举!能不能金榜题名另说,但得有个目标。”
大家七嘴八舌,从霍十五要不要报仇的问题,拐到了青春年少火热的梦想上。
然后就见霍十五砰的一拍桌子,“闹大!什么哥哥!打了老子十几年,老子怕他奶奶个腿!”
岑鸢淡淡掀眸,“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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