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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是非渐起,云涌6(2 / 2)

云倾月心底微沉,不置予评。

她与慕祁难得有共同语言,即便此番见解一样,也不过凑巧。

再者,此番听得百里褚言口中不一样的慕祁,她委实觉得质疑与诧异,凭着这几次的印象,若让她想象那风流胚子是个正经且对大事拿捏得当的大气之人,她委实是觉得不可思议。

慕祁之事,了解一些便足矣。

因着早就打定主意不要与那厮太过接触,是以此番主意,便不得不打到当朝老太师身上。

既是难以有机会在凤澜皇帝面前商议,与老太师商议也不错。

毕竟,老太师身为凤澜权臣之首,有些方面的事,由他出面与凤澜帝亲谈,也比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女子要稳妥。

所有心思,不过辗转。

待回神过来,便见百里褚言正静静的望着她,似是在打量什么。

眼见她转眸朝他望来,他略微尴尬的笑笑,随即低声提醒:“倾月,你头上有枚枯叶。”

彼时正值深秋,人坐在树下,头上沾了掉落的枯叶也是正常,只是这百里褚言委实温润,秉循礼数,纵然一句再正常不过的提醒,也令他尴尬得紧。

云倾月心底微微滑出几许淡笑,只道这百里褚言委实委婉纯然得紧。

像他这样的温润之人,无论身份如何,都该受女子青睐才是,

可为何纵是这宫中的宫女对他,也难以施舍一眼,更不曾有半点礼数?

因着越想越入神,便忘了伸手摘头上的落叶。

百里褚言以为她未听清,便再度道了句原话:“倾月,你头上有枚枯叶。”

云倾月回神,忍不住笑,待见百里褚言面容依旧尴尬,她忙按捺笑意的伸手朝头上摸索而去。

待拿下头上的那枚枯叶,她放在手上随意把玩,盯了盯,道:“转眼已深秋了,这日子过得真快。”

他道:“是啊。不久便要入冬了,这凤澜的冬天,可是极冷。”

云倾月怔了怔,低笑道:“凤澜的冬天,能冷得过龙乾吗?”

“龙乾有多冷?”

“三天一小雪,五天一大雪,楼栏屋檐都会挂上冰楞,屋顶呵地面还会铺上厚厚一层,脚一踩下去,雪会没过膝盖,白天外出,穿三四件小袄在外裙里,都不管用。”

他惊了一下,“如此开来,龙乾似是当真比凤澜冷。在凤澜里,虽会下雪,但地上一般只积上少许。”

云倾月瞥他一眼,微微一笑,思绪也不由自主的辗转开去,记忆也不受控制的浮来。

龙乾的冬天的确极冷,冷得彻骨,偶尔街道深巷里,也会有已然冻成冰的乞儿尸首。

因着她身为翼王府郡主,受尽家人的宠溺,寝屋中火炉旺盛,焚香缕缕,甚至还有太子瑾专程从宫中带出的不曾冷却的温补汤汁,暖意四伏,哪儿能感觉到冷!

只要瞧着太子瑾从他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那只瓷壶,闻得那专属于宫中御膳房的汤汁香味,又知晓太子瑾为防汤汁冷却,一路用内力小心烘着,自己的心便早已热得透红。

物是人非之后,此番想起这事,再考量太子瑾当时是否真心用内力为她烘着汤汁之举已是没了意义,只是此际提及了龙乾冬日的彻骨冰封,除了太子瑾虚情假意的好,她再能想到的,甚至是刻骨铭心的,便是那次在那深巷子里瞧见的场景。

也曾记得,那日下着大雪,天气寒凉刺骨,闻说城西的梅花大开,便央求太子瑾带她去赏梅。

因着街上积雪,便只有弃车徒步,为抄近路,便打算从一条深巷直穿那城西的梅林,却也正是在那条深巷子里,她第一次见到有密密麻麻的人被冻成冰棍,也第一次那般清晰的瞧见了尸首,甚至瞧见了那些尸首冻疮满夷的脸,惨不忍睹。

那是历年的冬日,她觉得最冷的一次。

她记得当时她已是吓得站不稳身子,被太子瑾小心的护在怀里,她还记得太子瑾伸手温柔的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让她闭眼别看,甚至在耳边朝她低沉无奈的道:“这些都是乞儿,寒冬腊月无家可归,惟有冻死街头。月儿,我曾开口让父皇放粮,让父皇修葺义屋,却纷纷被父皇拒了……”

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她当时也没心思听了,她只是清晰的记住了他前面几句话,于方才的震惊后怕之中,再度死心塌地的认定,认定她的瑾哥哥关心乞儿,心系子民,是好太子,将来也一定会是好明君。

只可惜,只可惜呢……

好人也成了恶毒的狼,凶相一露,便要了翼王府百余条人命。

风来,微微透着凉意,云倾月打了个寒颤,也回了神。

待见百里褚言再度静静的望着她,她强行按捺心绪的笑笑,只道:“倾月头上可是又有落叶了?”

他摇摇头,目光这才略微尴尬的挪

开,缓道:“倾月方才可是想到不好之事了?”

云倾月眸色微动:“褚言怎这般问?”

“倾月方才沉默,脸色发了白,在下便有此猜测。”说着,嗓音又稍稍低了一许,道:“有些事,过了便过了,无须再去多想,活好当前才是最重要的,倾月说是吗?”

云倾月心境并未有所缓和,只是稍稍一叹,道:“有些事,倾月也不愿去想,但却抑制不住的去想了。”说着,朝百里褚言无奈而笑,道:“这回倒是让褚言笑话了,竟还劳烦褚言相劝。”

他摇摇头,略微拘谨的望了她一眼,随即似是挣扎了片刻,才道:“在下有心事时,便喜下棋,倾月呢?”

云倾月默了片刻,才道:“倾月似是并无消遣的法子,倒是静坐的时候多。”

他愣了愣,道:“心中有事时,还是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为好。”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早闻倾月琴棋书画皆精,此番闲暇,在下可否与倾月对弈一番?”

云倾月微怔,目光在他苍白的面上扫了一眼,道:“褚言过奖了,对于棋艺,倾月只是会下,但却不精。再者,褚言身上伤势未愈,下棋应是会耽误你休息。”

“在下伤势真无大碍。”他缓道,说着,似是真来了兴致,开始挣扎着起身。

云倾月眉头微微一皱,忙伸手扶他,便闻他又道:“殿中有棋,我们进去下几局。”

不得不说,与百里褚言相处这么久,她倒是未曾见他特别喜欢什么,此番妥协下来并随他在殿中下棋,云倾月才知百里褚言委实是棋迷。

自第一局开场之后,云倾月赢他之后,他兴致大增,无论输赢,皆兴致勃勃的接二连三的与云倾月下了五六场。

彼时,殿中气氛寂寂,因着下棋之故,云倾月事先在殿中角落的香炉里点了凝心怡神的檀香,只是如今已是过了几个时辰,檀香耗尽,而这百里褚言的兴致却是不曾消下。

论及琴棋书画这几样技艺之中,云倾月最是精通的便是琴,因着自小喜欢舞,便也偏爱上了合舞而起的琴,至于棋书画这三样,她虽懂,但却并未如外界传的那般精,只是如今要赢这百里褚言,却是绰绰有余。

遥想以前在龙乾时,太子瑾丰神俊朗,才华横溢,书棋双绝,她经常与其对弈,也算是拿他练手,纵然经常输给他,但她的水平已是不浅。

而这百里褚言虽痴棋,奈何常日与他对弈之人,不过是慕祁那浪荡子,慕祁之人爱慕美人,对琴棋方面并无心思研究,棋艺本就不高,如此也可想象,百里褚言并无好的对手,这棋艺也好不到哪儿去。

接连胜了五六局,时辰也有些晚了,眼看百里褚言正凝眸观于棋盘,冥神静思,随即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棋子,朝棋盘某处一落。

云倾月眉头皱了皱,只道此番她棋盘上的棋子皆大局已定,如今已是最后一步,一旦百里褚言未能看透,这局他必败,只奈何他果真未看透,指尖的棋子依旧未放在关键处,无疑成了输局。

她暗暗一叹,又抬眸观了观天色,随即眸色稍稍一动,指尖拈起一子,随意落了一处。

时辰尚晚,加之见百里褚言目光格外的认真,虽前几次想对他暗中相让,被他识破之后还遭他几番提醒,而这次,她仍旧是忍不住再度相让,将棋子落向了别处,以图走一盘散棋,可以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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