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笑了下：“那你这样的想法，是多数吧。”
“如果可以替她承受痛苦，身边会有很多人愿意去做。”顾京墨继续道：“或许，这就是每个人需要经历的事情，我们桑桑度过这个坎，就会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嗯。”
桑晚手术的前一个晚上，顾京墨抱着她，轻哄道：“桑桑，怕吗？”
“怕。”桑晚没有隐藏自己情绪，她才20岁，做这么大的手术，怎会不怕。
她轻声道：“这台手术若是十年前做，我什么都不怕，那个时候会想，就算我死在手术室，我也不难过，因为没人要，因为没期待。”
“呸呸呸。”顾京墨亲了下她的唇角：“小家伙，不要瞎说，我们桑桑会长命百岁。”
桑晚笑了下：“我已经说了嘛，那是以前，以前就会这么想。”
“阿墨，但是现在我不会了，所以我才害怕，害怕躺在上面见不到你们，还好手术的人认识，不然我躺在手术台就已经吓死了。”
“白枫和沈司七给你手术，我们全在外面守着你，放心，你会平安出来。”
顾京墨把桑晚抱在怀里，轻哄着让她睡觉。
男人整个晚上，彻夜未眠。
他就这样紧紧抱着桑晚，抱了整个晚上。
彻夜未眠的除了他，还有陆淮和陆祈。
陆祈晚上住在陆淮家里，在客厅像个老鼠一样，走来走去。
陆淮把江念哄睡着，走出房间看到他，哭笑不得。
“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我在担心桑桑，大哥，你说那臭小子靠谱吗？”
“人家是哈佛大学在读博士，他中间还跳级了，你说厉害不？他的手术很难约，他为了最近给桑桑做手术，推了很多手术。”
“而且，他还不想走，准备以后留在北城，我听他和顾京墨提了，以后他如果定居北城的话，要做妹妹的专属医生，顾京墨说给他最高价格。”
“那就好。”陆祈倒了一杯酒：“大哥，你焦虑吗？会害怕吗？”
“小祈，我相信我们每个人担心的程度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很爱桑桑，她是我们走丢那么多年的妹妹，只是，桑桑这个身体，手术是唯一解决办法，我们选择不了，只能面对。”
“桑桑现在这个状态，不能怀孕，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难道我们不心疼吗？”
“我知道道理，你都懂，我们要做的是面对，最害怕的不是我们，而是妹妹，我们要做她最强后盾，我们不能让妹妹害怕。”
陆淮摸摸陆祈的头：“小祈，懂吗？”
陆祈点头：“知道了大哥，那我出发要去医院了。”
陆淮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半夜12点半？他不睡觉去医院，现在还和他说已经懂了，他到底懂了什么？
“你确定，现在就过去吗？”
“当然，我睡在医院，看看顾京墨，他一定和我一样睡不着，我也希望妹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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