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挺直腰板，声音洪亮，虽然有些不惑，却很有礼貌地回答，“冰寒，没有人会吞下它。小公子，我们的冰很干净，因为我们工序繁琐，所以才会受到其他两家排挤。”
姜亦琼点点头，“我给你们一条生路，前提是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一桶冰多少钱？”
杨刚痛快地回答，“100个铜板！”
“一天能卖出多少桶冰？”
这下杨刚不说话了，这是他们的秘密，如果这位小公子是那两家的人，他们不就亏大了。
姜亦琼也不恼，“我来估算一下，如果这京城有一万人能够想用你的冰，取掉其他两家瓜分掉的七成市场，你只余三千人，一人一天一桶冰。你一天收入三两银子。伙计姑且认为有十人，每人月钱二钱，这是按照市面上的月钱算的，包吃包住，这费再加一起算一钱。平摊下来，光工人成本就三十钱，这园子我听说你们是租的，这么的一个月怎么着也需要十银子吧，一天就是三十三钱，还没有算……”
“够了，公子，我们现在一天连一百桶都卖不出去，你想要做什么就直说吧！”从后面走出来的女人，一副妇人发髻，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是眼里的坚毅却让人无法忽视。
姜亦琼看向她，这就是这冰厂的老板？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老板经营惨淡，就算伙计心里明白，可是没有人直接地摊开来，这股冲击足以让老板按耐不住，你等她这样算完，这些干活的伙计恐怕都没有心思了。
“
公子想要做什么？是李家让你来的，还是王家？”杨朔朔咬着嘴唇，她冷着一张脸，浑身都带着刺。
杨刚走到阳朔身边，满怀深情地望着她，轻声劝道：“朔朔，别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他们两家还要逼我们到什么地步？”杨朔红着眼睛，一滴泪滑下来，杨刚伸出手，却痛苦地握紧拳头转而看向姜亦琼，“林公子，你真心想买冰？”
“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是来做一桩生意的，两位有兴趣聊聊吗？”
“生意？”杨朔朔红着眼睛盯着她，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这京城已经没有我们做生意的位置了，你为什么不去其他两家？”
“我要做门生意，需要能够吃的冰。你们必须烧开水，然后凉凉之后做成冰。”
杨刚眼里有一丝激动，却不敢外漏，带有保留地解释道：“我们一直都是如此，生水制冰，会有一股臭味，而且冰纹散乱不堪。”
“嗯，那自然好，这个夏天，你们的冰我全要了，不过最终价格不能按照一百铜的价格，我要求打七折！”姜亦琼很不想说，自己现在一点闲钱都没有，今晚一定要找老鸨把钱先要回来，必要时候，濮阳君轩还是有些价值的。
“公子此话当真？”杨刚大步冲过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
姜亦琼后退一步，“我喜欢双赢的局面，这才能让生意长远地做下去。我这里有两条路，跟我合作，你们无条件供应冰，月末分成，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第二条，我全买，商量后的价格就不能改变，
有契约为证。”
杨朔朔上前拽着杨刚的胳膊，眼睛却盯着她，“你什么生意？”
姜亦琼摇摇头，“不能说！”
杨朔朔再上前一步逼问，“我们能分到多少？”
“不能说。如果月末失败，我以半价格赔你们全部损失，我不会做冤大头，一人担风险。想要赚钱，那就把眼光放长远，也要狠得下赔钱。”
杨朔朔眼里满是挣扎之色，她想要看进姜亦琼的眼里，想要看到他的戏谑，可是没有，这个男人眼里什么都没有，平静得让人猜不透，“口说无凭，你若是赚了，我们怎么能知道？”
姜亦琼总觉得手里缺个什么东西，想要装儒雅公子，手里没有一把折扇真是像老干部开会手里少根烟一样难受，搓搓手指，仰起头，淡淡地开口，“做生意，又不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怎么可能背着百姓，就在这京城里。”
“好，我赌一次。”
“嗯，那契约起草好了，要找一个见证人，一旦违约，赔偿可是很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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