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碧芷皱眉继续道:“之前瞧着永宁侯府二公子,是个极其老实巴交的人,不想出手那般的狠。”
林洛翎饮下一口茶,问道:“可将荣淑华打死了?”
碧芷回道:“您婆母若不来劝,我瞧着,当真会将那个叫荣淑华的女子打死。”
林洛翎泠然一笑,心下了然,朱贤之对荣淑华并没有什么真心可言。
上一世当着她的面,说什么荣淑华是他的妻,那男童是他嫡亲的儿子,不过是演戏罢了。
其目的是什么,林洛翎此刻一时也猜测不到。
沉音转首道:“翎儿妹妹对朱贤之明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性子,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你若容不下荣淑华,寻个由头,收拾她便是了,别为这么个腌臜的烂货,让自己生气。”
林洛翎冷着眸子道:“朱贤之没有将荣淑华放在心里,更没有将我放在心里。
倘若他当真在意我,即便我突发心悸之症,喜宴足足两个多时辰才散,他等我稍好些,定会亲自来寻我去拜堂。
他没有来,足以说明他并未将成亲之事看得多重要。
他娶我并非真心,我又何苦错付真心,给黑了心肝的他?更没必要和荣淑华这样卑贱之人置气。”
声落,沉音双眉紧蹙,听碧芷又禀,说荣淑华哭得梨花带雨,娇娇弱弱,蓝婉霜足足劝了好半晌,朱贤之才罢了手。
又道,荣淑华的贴身丫鬟护主,被朱贤之失手打死了。
说到此处,碧芷气道:“小姐,您的婆母当真是个心黑的,那丫鬟死了,她命一个婆子,趁夜将那丫鬟的尸身丢去乱葬岗。
又和二公子说什么,之前商量好的事儿,莫要因一时的恼怒,惊动了小姐和东院,那便得不偿失了。
然后您婆母便让荣淑华伺候二公子早些安寝。”
“呸呸呸……”碧芷啐道:“荣淑华也是个没心肝的,自己的丫鬟死得那般惨,您的婆母刚走,荣淑华也不管满身满脸的伤,褪了衣裳,便和二公子滚到了床榻上,当真是下贱。”
沉音怒拍桌案而起,正欲往外走。
林洛翎一把拉住了沉音,“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沉音道:“去捉那一对儿猪狗不如的奸夫淫妇,如何能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林洛翎摇了摇头,目光流转。
她刚才听碧芷说到了重点,蓝婉霜说,和朱贤之商议好的事儿。
想必上一世,朱贤之故意没有与她在大婚之日洞房,宿在荣淑华的房中,就是蓝婉霜与朱贤之商量好的。
故意让她在大婚当夜没有落红。
未出三日,达官贵族皆知她新婚当夜未曾落红,必定是蓝婉霜和朱贤之所为。
林洛翎朝沉音摇了摇头。
她道:“蓝婉霜的院子有婆子看门,只怕姐姐敲门时,那对奸夫淫妇便会藏起来,
况且,即便将他们捉奸在当场,朱贤之若称他酒醉误入荣淑华的房中,荣淑华已然失了身子,那便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永宁侯夫人和蓝婉霜当场将荣淑华赶出侯府,朱贤之在外面悄悄为荣淑华置个容身之宅,咱们若想收拾荣淑华,可就难了。
二则是,永宁侯夫人和蓝婉霜会将我捧得高高的,夸林氏教女有方,说我是最识大体的女子,索性让荣淑华给朱贤之做个通房。
我若不同意的话,岂非是说林氏教女善妒?何苦将自己陷于左右难行之境呢?
林洛翎见沉音神色更怒,忙是又道:“我有别的法子,还请姐姐为我施针,我们不若就陪他们玩上一玩,到底不能轻饶了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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