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的眼珠子一滚,握着鞭笞,又朝着朱贤之的左臂狠挥了一下,“还不跪下?”
“啪叽!”
未等永宁侯再言,朱贤之已然跪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能不用走路,他深觉是件幸事。
齐嬷嬷快步出来相迎,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贤之,故作大惊失色地道:“姑爷怎的跪在这儿?”
永宁侯规规矩矩行礼道:“本侯教导不善,今日特带他来认错领罚!”
“哐当”一声。
一把泛着寒芒的大刀,突然被丢了出来,斜插在朱贤之左侧的三寸处,大刀发出的嗡鸣声,吓得朱贤之心肝狠狠一颤。
永宁侯夫人和蓝婉霜皆是惊呼一声,永宁侯脸上佯装镇定,却在方才那一瞬,头皮渗出涔涔冷汗。
下一瞬,便见到一个魁梧中年男子神色冷漠,缓步走了出来,方脸鹰目,斜飞的两道剑眉略宽,像极了两把悬挂在沙漠的大刀一般,见之犹如见到了活阎王。
永宁侯朝来者躬身拜道:“见过宁远侯!”
宁远侯恍若未闻,走上前抽了刀,沉冷瞥了朱贤之一眼,未等朱贤之开口认错,大脚一抬,将朱贤之踩翻在地。
宁远侯俯视着朱贤之。
朱贤之只觉得宁远侯极其高大威猛,左肩膀的骨头似乎被宁远侯踩碎了。
他方一抬眼去瞧宁远侯,想将之前商量好的认错之词说出来。
不想,宁远侯遮住了所有的光,四目相对之时,朱贤之只觉得大白天见到了阎罗夜叉,到了嘴边的话儿,竟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大呼求饶之声。
见此,蓝婉霜跪在朱贤之身旁,朝着宁远侯连连叩首,同朱贤之一并求饶。
忽听上方传来宁远侯冷冷一笑,嗤道:“老侯爷若活着,见到你如此胆小如鼷,只怕也得气死。
此等贪生怕死之辈,没胆识上阵杀敌,却有胆子欺凌弱小,呵呵……永宁侯教导有方的很呐!”
声落,宁远侯收了踩在朱贤之肩头上的脚,转眸看向了永宁侯。
永宁侯惶恐不安地颤着手指,又是躬身拜道:“却是我管教有失,故而今日特带这个混账,来给林府的小姑奶奶赔罪。”
“赔罪?”宁远侯嚼着这两个字,继而发问道:“如何赔罪?欺辱本侯的儿媳,便是践踏本侯的脸面。”
宁远侯虽移开了脚,朱贤之此刻浑身颤个不停,他没想到宁远侯如此的凶悍,即便肩膀的骨头似是裂了,也是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宁远侯一怒之下,横刀斩了他。
永宁侯思忖片刻,叹道:“亲侄已然犯下大错,得罪了宁远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只怕都不能让宁远侯消气。”
说着,永宁侯抬眸看向宁远侯道:“不若我就将他交给宁远侯,全凭宁远侯处置了这个混账!”
朱贤之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大伯永宁侯,这是打算用他的命来平事?
恰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众人齐齐望去,便见林洛翎踩着莲步,在画帘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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