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冲她笑了笑,先下了车驾,朝她伸出手,道:“还愣着做什么?”
修长如玉的手指,被灿阳映照的,如同洒了水晶,晶光四射。
不明所以的林洛翎出了车驾,刚将手搭在安王的手上,两两相握,欲下车驾时,安王却是将她揽腰抱起,吩咐身后的银羽卫何鸿坤道:
“让执金吾的中尉亲自领兵百人,为本王开道,你来安排银羽卫护好本王和王妃的安危。”
“是!”何鸿坤领命后,跟身后的一名银羽卫低语了几句。
银羽卫训练有素,眨眼间,便将安王和林洛翎围在中间。
林洛翎不解地低声问道:“安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安王声如清泉地道:“时下风景如画,本王心情甚佳,你来京城甚少,对京中诸位高官的府邸想必不熟,本王逐个带你瞧一遍。”
正值申时之正,烈日炎炎,车驾落停之处,左右两侧是高官府邸门前,一棵树、一朵花都没看见,哪来的风景如画?
画帘和香锦瞅了一眼斜垂的毒日头,刺的眼前黑红一片,不知安王今日得了什么好,有车驾不坐,偏要抱着她们家小姐回宫。
虽说她们家小姐中了寒毒,不似她们这般热出一身的汗,可她们家小姐嫩白的肌肤,如何能经得起这毒日头?
只怕安王尚未抱着她们家小姐回宫,她们家小姐那张嫩白的脸,便要晒黑了许多,日后若想养过来,可就难了。
画帘从袖袋中取出天蚕丝所制的香帕,想盖在林洛翎的脸颊上,抬首的一瞬间,发现林洛翎转眼间戴了个帷帽。
惊得脚步都乱了好几步,她很想知道,这帷帽是谁给她家小姐戴的,怎么就这么快?
碧悠和碧芷倒是有不同的想法,她们觉得安王兴许是因为林洛翎中了寒毒,想让林洛翎多晒晒太阳,不至于酷暑之时,林洛翎手脚冰凉,安王体恤林洛翎体力不支,无法行走至皇宫,这才抱着林洛翎朝皇宫行走。
唯有林洛翎明白安王真正的用意。
方才她同安王说:“我自幼生在京徐州,与京中的妇人小姐们不熟识,与她们交谈,生怕说错话,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中琢磨好几遍,
一场宴席下来,只觉得脑子不够用,嘴不够伶俐。”
这句话安王听入心了,林洛翎的外祖父贺少府在朝为官,不可能与所有官员交好,少不得有些个官员与她外祖父面和心不和,亦或者从不走动。
今日高官因为德顺帝突然摆驾林府,而不得不备下贺礼去林府,为她父亲母亲庆贺开府。
那些与她外祖父并不交好的官员及家眷,虽然嘴上没说些什么,到底心里是不情不愿的,又因她父亲林氏是商贾之家,多少有些瞧不上眼。
故而,那些个高官及家眷神色冷淡,少言寡语,并不好招待。
只是林洛翎没想到,后院女眷发生的事,安王殿下如何得知?
车驾所停之处,恰好就是最难相处的两位高官家眷门前。
安王走得很慢,未出一丈,两位高官府门前的小厮便将话儿传进了府。
惹得高官携妻、子仓皇出府,齐齐朝着安王行礼。
执金吾中尉鲁良领兵百名匆匆而至,朝着安王拜道:“拜见安王殿下。”
安王看都没看他一眼,吩咐道:“本王鲜少出宫,不识得路,又长年累月的病着,怕是入不得肝胆忠心大人们的眼,安王妃乃是上天恩赐,本王怕有歹徒将她抢了去,故而让你领兵引路,保护本王和安王妃的安危。”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