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连绵的大雨,仿佛在为这个四季如春的小村庄演奏一首悠长的夜曲。沉睡的陈阳,正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却被一阵急促的犬吠声硬生生拽回现实。
“不是刚喂过你吗?”陈阳嘟囔着,睡眼蒙眬地爬起,只见小柔执着地咬住他的裤脚,拼命拽着他朝某个方向奔去。他揉揉眼睛,无奈道:“别急,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前方忽地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有……有人吗?”陈阳心头一惊,瞬间清醒过来。那声音分明是天山村长的!
他迅速起身,紧跟小柔步伐,两人合力将跌倒在地、虚弱不堪的天山扶起,一路搀扶进了土地庙避雨。
“村长,您没事吧?”陈阳关切询问。天山喘息着摆摆手:“没事,没事。”然而,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口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令陈阳眉头紧皱。他心中纳闷,这风雨交加的深夜,村长独自上山做什么?
此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台上,正是那只曾受陈阳鹿肉之恩、已脱胎换骨的黄鼠狼。它冷冷开口:“小子,你不该救他。”
“这黄皮耗子!”天山气得手指颤抖,怒不可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陈阳顿时明白,黄鼠狼与村长有深仇大恨,而自己无心的善举,竟间接给天山带来了危险。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小柔迅猛一跃,利齿瞬间咬断黄鼠狼的脖子,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窗台。陈阳只觉耳边“噗嗤”一声,有温热液体溅到脸上。
“陈先生,您的狗……它咬死了黄皮耗子!”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但陈阳此刻全然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暇顾及。
“小柔,你还在孕期,怎么能吃这种不干净的东西?”陈阳急切地责备。小柔似乎听懂了他的担忧,轻轻摇摇头:“它没吃。”
陈阳略感安心,小柔的孕肚日渐隆起,预产期将近,性情也愈发难以捉摸。他转头问天山:“村长,您这么晚冒险上山,究竟所为何事?”
他倒来一杯热茶,又挑拣了几颗饱满的果子,一并递到天山手中。天山接过,长叹一声:“家妻即将临盆,我上山采玉环草,以保母子平安。谁料草虽到手,我却体力耗尽,无法下山。”
陈阳听罢,心生同情。天山素来对他照顾有加,今日之事又因自己而起,他没有理由袖手旁观。“村长,我帮您把玉环草送下去吧。”
“这……陈先生,雨夜山路湿滑难行,您一人下山恐有危险。”天山忧虑道。陈阳淡然一笑:“我虽盲眼,却也有自保之能。若非如此,又怎能在这纷繁世间立足?”
他接过玉环草,手持拐杖,毅然步入雨中。尽管路面泥泞湿滑,但在七云拐神奇力量的庇佑下,陈阳行走自如,如履平地。
“来了,来了!”村口处,村民们焦急等待,见到陈阳的身影,众人脸上皆闪过一丝失望。“怎么是他?”他们低声议论。
陈阳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周遭气氛的微妙变化。“村长受伤了,我帮他把玉环草取回来了。”他平静地解释。
“这可怎么办?他妻子马上就要生了!”
“先让她服下,保大人要紧!”人群议论纷纷,随后簇拥着陈阳,匆匆赶往天山家。
陈阳原本打算返回山告知天山情况,但内心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鬼使神差地走向天山家门,停在门外。
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产婆的催促、产妇的呻吟,交织成一片紧张而混乱的交响乐。然而,就在这些嘈杂声中,陈阳敏锐捕捉到一丝细微的撕咬声——那是黄鼠狼进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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