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的拷问究竟如何进行,宁中则是压根不会考虑旁观的。
岳不群也并不怎么想旁观,但他冷着脸逼迫令狐冲去旁观了。
因为令狐冲已是默认的下一任华山掌门,许多东西令狐冲必须去学……毕竟他身上肩扛着整个华山派的未来。
所以这一夜,岳不群、宁中则、成不忧三个长辈留在山寨黄鹤楼,耐心配合衙役们调查取证;梁发与令狐冲带着剩余的五个活口,钻进了一处不知会否有其它东西意外闯入狭小的山洞,用取火石搞定照明后,梁发开始拷问天池十二煞此次行凶是受何人所雇。
“看,师兄……这夫唱妇随是一对夫妻,这手舞足蹈是一对兄弟,而这个戏宝,是个无牵无挂的瞎子。”梁发把五个废了的杀手丢在地上,一顿指指点点后,梁发从令狐冲手中接过递送来的碧水剑,随手耍了两朵剑花。
“这种时刻,我们哪怕用石斛去思考,都可以轻易得出结论:先拿这戏宝下手。”
梁发说话间,快步走近戏宝,而后他在令狐冲、夫唱妇随、手舞足蹈的注视下,表演了一出大剥人皮的精湛手艺。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直到梁发将整张人皮剥完,已嘶嚎快哑的戏宝仍然活着,冷冽山风时不时吹入洞中,把已被梁发折腾半死的戏宝刮得近乎癫狂。
“哼,只这样而已吗?”鸡飞蛋打的足蹈第一个打破沉默,冷哼出声,毫不畏惧地表达了自己对梁发的蔑视。
他们天池杀手每一个都是手染无数鲜血冤魂的屠夫,如今技不如人落到敌人手上,最惨不过有死而已……更何况,他足蹈都已经鸡飞蛋打了,承受那样的打击,他如今也缓过神来,区区大剥人皮的手艺,也想吓唬住他?
“不不不,我并不是要向各位再施加同样的招数,我剥他的皮只是想告诉各位,我是个极度残忍、且绝对信守承诺的人。”梁发说罢,徒手拧断了戏宝的脖子:“我剥他皮是彰显我的残忍,率先杀死他则是彰显我的信守承诺。”
“接下来我要告诉各位的是,我和我的大师兄会留两个人在洞中,分头拎另外两个人出去盘问;盘问结束后我们师兄弟会碰头,如果我们师兄弟得到的审讯结果不一致……”
“那么我就会让你……”梁发说着,伸手指向夫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没了手的残废,用【此处删减一连串十几字】”
“而在那个没手残废完事后,我也会给你一个复仇机会……让你去当着那没手【此处删减一连串十几字】”
“怎么样?老子的安排是否无比公平呀?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接受盘问,直接在此时此刻痛快地将幕后买凶杀人者是谁供出来!率先供出来的那个人,我便可以赐予他携带另一人安然离开此处山洞的特赦呀!”
无可否认,梁发的语气癫到了极致,也咸湿到了极致,但他这又癫又咸湿的话语偏偏就能击碎天池杀手们的心理防线,他话音还未落,四个天池杀手便就都喊出了声。
“那人是雄霸!”
“雇我们的是天下会雄霸!”
“雄霸雇我们来刺杀!”
“是雄霸雇的我们!”
四个天池杀手近乎是一起发声,但他们的供词有长有短,语速也各有快慢,最终先说完话的赫然是在先前一系列恶斗中受伤最轻的夫唱。
他能最快将供词说出、说完,不仅仅只有伤势最轻这一原因,他的求生欲、保护欲、个人私欲也自然是四个人中最强的,而至于对雄霸的忠心程度,也相应是最低的。
令狐冲沉默不语,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满脸钦佩地朝梁发竖起大拇指。
他现在真的很庆幸自家门派有这么一个除去性格疯癫外、近乎优秀到完美的师弟,如果不是梁发的横空出现,从各种层面狠狠刺激他,恐怕他到现在都还只是个天真且愚蠢的烂酒鬼。
“呵呵呵,你不错,嘴皮子够利索,脑子也转得够快;那么老子便说话算话,不用你说老子也知道,你想带你内人离开此处。”梁发坦然受了令狐冲的点赞,而后他笑容满面地走到夫唱妇随身前,伸出手将夫妻二人身上错乱的筋骨关节接驳回去。
这个过程自然很痛苦,但夫唱妇随却痛得很幸福——梁发居然真的信守承诺!他们夫妻逃出生天有望了!
“好了,你俩这便走吧,路上盘缠你们自己想办法……另外帮我给雄霸带去一句话,告诉他在天下会总会集结好充足武力,我华山梁发不日后要去砸他场子。”
梁发拍拍夫唱的肩头,笑容和蔼可亲,语气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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