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是一间变态黑店,老板娘与伙计们在出密道后便会被梁发随手拍死……反正他今日杀的人已不少了,不在乎多杀几个。
出密道后,本就有些人来疯的梁发,与一众对自己无比仰慕的江湖人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好打发过于无聊的时间。
出密道后众人就已西出阳关了,现在他们入目满是无尽黄沙,若不是队伍中有切实知道古界碑方位所在的周淮安做向导,一行人怕是连行进方向都辨识不出。
一行人从入夜时分一直走到天方破晓,才来到古界碑,骑骆驼先行一步的大胡子侠客已在这等了同伴有阵功夫了。
“哈桑阁下,某有失托付,将那乌云嘶风兽不慎弄丢了。”
见到一行人走过来,大胡子侠客翻身下马,边说话边就要给梁发磕头谢罪。
乌云是个什么鸟德行梁发再清楚不过,他直接施展出江湖中已无比罕见的擒龙控鹤功夫,遥发凌空起劲将大胡子托住,使其想跪都跪不下去。
“没事,那匹马是癫的,又癫又丧,跑了就跑了吧……那么诸位,我和我弟阿布来提便往波斯去了,日后有缘再会!”
梁发没有婆妈多事去管周淮安那些人后续还会不会遇上追兵,他说完场面话,轻轻踹了用一双贼招子死盯金镶玉的阿布来提,催促其驱使驼队上路。
阿布来提唉声叹气,口中嘟囔着旁人听不懂的畏兀儿话语翻身上了骆驼,投入到向导的本职工作中去。
两伙人就此分道扬镳。
梁发本以为他这趟西行会西出阳关无故人,但在一连赶路两天后,梁发便于一个不知名小村落里遇到了黎定安。
面相憨厚老实的独臂刀客人不再是独来独往,他身边多了一个灰头土脸也掩盖不住容颜艳丽的年轻女人。
一个年轻的、生着病无比虚弱的大肚女人。
“定安!”梁发边喊边伸手扯下假大胡子:“是我,吴天德!”
“你怎来了这里?”黎定安有些吃惊,随后他脸上就露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激动神情:“我记得你是将门之后……你可懂医术?”
“略懂一二。”梁发翻身下了骆驼,给大肚女人把了脉,而后伸手疾点女人面门两个穴位,女人登时身子松软昏厥过去。
黎定安大惊,刚要一言不合动手,梁发便及时补充说明情况:“她这病有些时日了,因大了肚子胎儿与母体争夺养分,加之跟着你风餐露宿才迟迟不好,我刚才那两指头能让她安睡三日,你抓紧把她带回关内,去敦煌新城找大夫给她开药石调养。”
“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带她回炼锋号安心养胎。”
“不,不去炼锋号。”黎定安斩钉截铁摇头:“我就带着她在敦煌新城住下。”
“行吧,若有困难,你也可离了敦煌新城,一路往东去到华山求助,这东西你拿去当信物。”梁发摸索片刻,从身上摸索出步惊云雕的小人塞到了黎定安手里。
“好,我欠你一个大人情。”黎定安不再推脱,认真收好木雕。
“好好保重身体,还完我人情前别扑街了。”梁发说罢翻身上了骆驼,继续西去。
“我没那么容易扑街的,对了,你去哪里?”黎定安对远去的驼队挥了挥独臂,大喊问道。
“去波斯!”梁发头也不回,大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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