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不够,反手又给了这个混子一巴掌,抬脚又踹了过去。
一连串的变故就在眨眼间,等周围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子建已经捂脸倒在地上惨嚎了。
两颗血淋淋的牙齿在霓虹灯下颇有几分美感。
周围人连忙远离,只余下林子建的狗腿子和举着枪跑过来的公共租界巡警。
“小白脸,瞎了你的狗眼,也不好好看看,你打的是谁,惹了不该惹得人,今天你死定了。”
这人喊完就跑进饭店,估计是进去寻王三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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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渺和卢平生进了宴会厅,瞧着富丽堂皇的程度,对视一眼。
“卢大哥,他为了救命,不是把家中财产尽数散了吗?”
卢平生从路过的侍者托盘拿了一杯橘子汁递给卫渺,勾唇笑道:
“知道什么叫名利场吗?他如今成了新的督察,有的是人上赶着出钱出力,侬信不信,今晚的宴会他一个大子儿没花不说,还得收礼收到手软。”
卫渺喝口酸甜可口的果汁,歪头道:
“怪不得门口那个小舅子看我们的目光不对,原是我们两个空手而来。”
卢平生看小鬼头进步,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揶揄道:
“他不说要感谢救命恩人嘛,哪有救命恩人给送大礼的,那事后他不得再回一份更大的。”
卫渺听完眼中闪过一抹后悔,撇嘴道:
“卢大哥,你故意不提醒我,我订一束鲜花也是好的。”
他们很少在公共租界活动,认识的人并不多,两人寻了一处角落,一边斗嘴,一边看向远处和几个洋人寒暄的王三强。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卢平生听见她的感慨,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
小鬼头过目不忘,阅读速度惊人不说,对于自己想要理解的东西会追根问底,但不喜欢的就懒得去管。
所以这种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常常从她嘴里出来,意思很对,但意境差不是一点半点。
“哈哈哈,这位小朋友的见解十分独特啊。”一个爽朗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卫渺转身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正是王三强开枪救的热血青年白行舟。
“在下白行舟,来自金陵。”他朝着卢平生伸手。
卢平生微微愣怔片刻后,就笑嘻嘻地握手,“卢平生,做古董买卖的。”
白行舟说完又把手举向卫渺,“你好啊,小朋友。”
卫渺郑重同他握手,“卫渺,是卢先生的翻译。”
白行舟挑眉有些诧异,他初来这个繁华的城市,知道这种聚会都会带翻译的,但没承想竟还有半大孩童当翻译的。
“你刚才说他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可是形容错了。”
卫渺好奇,“我瞧王督察满面春风,怎么就形容错了?”
“这句诗词虽然是孟郊46岁登科后写的,但后人大多用来比喻意气风华的少年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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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拆白党是指一种特殊社会群体,他们以色相行骗,通过骗取财物和色相来谋取利益。
奉行“三白主义”,即吃白食、看白戏、(与异性)困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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