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商量了许久,卢平生看卫渺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叹息。
他本无意让小鬼头搅入复杂的局势。
比起里面的古董字,他对平田一郎这个战争犯更加感兴趣。
他垂眸好一会儿,才对卫渺道:
“阿渺,陆少杰从我这里又下了一大批的磺胺订单,所以我们可能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
卫渺脑子里快速谋算了一番,然后果断摇头。
“卢大哥,做磺胺和弄黄金并没有冲突。”
看卢平生不赞同的目光,卫渺表情也有几分无奈,“我欠老和尚人情。。。”
卢平生想着许阿鱼生产那日的惊险场面,沉默不语。
两人僵持不下,卫渺气鼓鼓出门。
她回到隔壁时候,正巧和上次遇见的三个大学生擦身而过。
他们包里有张传单落在雨后的泥地上,卫渺弯腰捡起来。
“打倒帝国主义,驱逐倭匪出境,还我河山!!!”
胖婶看见卫渺手中东西,笑眯眯地接过来,“哎呦,这帮孩子,毛毛躁躁的,刚好给我用来引火。”
卫渺看着胖婶将已经晕染出墨质半湿润的传单丢在煤炉子里,散发出阵阵黑烟。
“阿渺,好久不见侬回来了,听弄堂里的人说,侬阿妈生了小囝?”
卫渺乖巧点头,道:
“胖婶,我也好久不见你啦,吴先生走后,感觉院子里冷清好多啊。”
胖婶脸上肥肉笑得精明,欢喜道:
“他走了才好,自他走后,家里的电费都少了一大半。”
说完后,又有几分怅然,“吴先生不在,我饭钱都少挣了好多,日子艰难。”
卫渺觉觉得胖婶怅然,是因为没有人吃她那实在差强人意的饭菜缘故。
“对了,阿渺,昨日我在家时候,有个瘦瘦高高的女人敲门说找你们,我问她是谁,她躲躲闪闪不说,我就留了心眼,说这房子早就卖了。”
卫渺听完记在心中,卫许两家的亲戚不多,卫渺晓得的就许娘舅一家,还有几个在乡下的远房亲戚。
她改天得问问许阿鱼,家中是否有瘦高的女性亲戚。
卫渺又和胖婶胡乱说了几句,才进了堂屋,用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
躺在床上,卫渺听着院子里晚归的人弄出的各种动静,脑子里在复盘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她偶然得了几次吞金机会,却也几次陷入危机。
她懂,这是“道”’的制衡,欲要取之,必要予之。
赛马时候的暗杀,吞了鸦片黄金后积攒的微末修为,转眼就在帮助卢平生在赌局翻盘消耗殆尽。
赌局赢后,转眼许阿鱼大出血中就废去十箱黄金,若不是老和尚和卢平生在场,她只怕未必能留下许阿鱼。
这叫制衡。
卫渺懂,但不认,她修她的道,当道者推开即可,这是她的道心。
而她的初心就是护卫家人安好。。。
卫渺胡思乱想着,就沉沉睡去,结果半夜听见有人砰砰砸门。
“来了,来了,小些声音敲门,大门敲坏掉还是要赔的。”
胖婶哈欠连天,口中抱怨去开门。
“哎呦!”
胖婶略带尖利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的时候,卫渺刚套好了衣服,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冲进来的人看着是个小孩也愣住了。
卫渺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眼中很是好奇。
卢平生和吴子阳都有枪,但他们从来不让她碰。
除了上次在舞厅门口的枪战,卫渺倒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近枪这个武器。
不过眨眼间卫渺的房间被人翻了个乱七八糟。
好在她自从房子租出去后,卫渺房间的除了床和衣柜,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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