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财哥要走,卫渺叫住他,“财哥,我晓得侬是要磺胺。”
财哥心中跳动得飞快,但面上笑容却无比真诚,“小兄弟,瞧侬这话说得,阿拉就不能是因为咱们的交情来看看侬?”
卫渺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脸红,然后对财哥道:
“财哥,我突然入狱,只怕父母担心,劳烦侬去我家瞧瞧,顺便,顺便将这个放在我家窗台上。”
财哥看着手里被啃得油光水滑的鸡骨头,小脑有片刻萎缩。
“这,有什么寓意吗?”
卫渺害羞,“就是个小癖好。”
财哥的提着食盒有些发懵的走了,他已经没空去思考卫渺这个奇奇怪怪的小要求。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卫渺的那句,往后只要有磺胺,都给你一批的承诺中。
有了这句话,别说让他带一根鸡骨头,就是放根人骨头他也不带好奇的。
卢平生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坐了半夜,冯传峰在门外看了他半夜。
这人十分倨傲,说的都是他们掌握的情况,余下的一概不知。
“队长,实在不行,就用刑吧。”胡三熬得两眼通红。
一整晚上,真他妈的晦气。
医院那个要交代的学生,就刚开口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就伤情恶化,抢救了一晚上,现在还要死不活的。
留着朱岩那狗东西守着。
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人,该问的都问了,有几个还上刑了,除了鬼哭狼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上刑,上什么刑!我不同意。”过来要人的张成安语气十分坚决。
冯传峰眉头紧皱,眼中厌恶一闪而过,转头说话的时候,嘴角已经带上了几分微笑。
“张局长,那三个红匪租的房子就是这位卢先生的,我们需要甄别他和这件事情无关。”
张成安皮笑肉不笑道:
“这位先生,你如何甄别是你的事儿,但这位,你们不光不能动,按规矩,我现在要放人了。”
党务调查科的人一向蛮横,谁都不放在眼中。
胡三仰着下巴,厉声道:“你敢放人试试?”
张成安不屑和这种人计较,而是缓和语气对冯传峰道:
“你们想必也知道这位背景,昨天半夜,光给他作保的电话我都接了不下五六个,若是你们掌握确切证据,我自是二话不说,任由你们处置,若是没有证据就动刑,后果可是你们能承担的?”
胡三还想说什么,冯传峰挥了挥手,随意道:
“那就放了吧。”
冯传峰看着审讯室里,和卢平生谈笑风生的张成安,微微扭动了僵硬的脖子。
“队长,就这么放过他?”胡三不服气。
冯传峰垂下眸子,压低声音道:
“二十四小时监控他,通共不成,投倭也行!”
胡三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他们好久没有遇到像卢平生这样的大鱼了。
这行钱不多,危险还高,他为什么还喜欢这一行。
他就喜欢把风云人物拉下高楼。
证据有什么重要的,只要他们怀疑了,就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
“他说的那个小孩,有人监视吗?”冯传峰忽然开口。
胡三一愣,半夜听说那学生要交代后,后面的人他们就没怎么管了。
“蠢笨如猪!”
冯传峰又给了胡三一巴掌,然后冷冷地瞪了审讯室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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