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听到巢谷的关心,有些哭笑不得。
苏轼白了他一眼,“我的感受你不懂。”
“你啥感受,说出来我听听。”
巢谷最烦苏轼这样子,清高得很。
“痛苦。”
“哈哈哈哈……你苏子瞻也有今天,笑死我了。”
巢谷激动的难以自已,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真羡慕你,不会有这种烦恼。”
“什么烦恼?你说出来我安慰你几句,说不定你的心情能好点。”
巢谷脸上写满了在伤口上撒盐的关心。
苏轼歪了歪脑袋,对巢谷说着:“你个单身汉子是不可能懂这种烦恼的。”
“啥?!”
明明安慰他,怎么还说到自己身上了?
单身归单身,竟然人身攻击。
巢谷还未反应过来,苏轼走到了他的身旁,对他说道:“我想我家娘子了,想弗儿了,相思之苦,你能懂?”
苏轼说完便潇洒的走了。
巢谷楞在原地,唏嘘道:“这年头,单身汉子不好混。”
……
在王珪府上,他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
核桃包浆成色上好,一看便不是凡品。
在王珪手中,核桃发出碰撞的声音,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有些乱。
王珪面前跪着一个人,穿着打扮一看便是宫里的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珪的声音响起。
“不敢有一字虚言,千真万确。”
“照你这么说,皇后果真看上了那苏轼,想要招他为驸马。”
“这些属下便不知了,只是听说曹皇后单独见了苏轼,好像还很喜欢他。”
“那你为什么说曹皇后要招他做驸马?”王珪最是讨厌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让人摸不着头脑,辨不清真假。
“属下也是听别人说起,不过新科进士中曹皇后可从未私下见过任何一人,唯有苏轼。
而且我听一个福康公主身旁的一个宫女说过,曹皇后经常在公主面前夸耀苏轼,有意撮合两人。”
跪在地上的人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消息都告诉了王珪。
听完,他缓缓说道着,“你和这宫女关系非同一般吧!”
“嗯……这,只是普通关系。”
“哈……普通的肉体关系。”
“大人,大人竟还关心这些。”跪在地上之人说话变得有些磕巴。
王珪浅浅一笑,“倒也没有,随便问问。”
他放下手中的核桃,端着面前的茶盏,细细品味了一口。
“看来这传言必然是真的了,官家如此宠爱皇后和公主,这件事情必然会应允她们。”
“对,我也以为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才来向大人汇报。”
王珪很满意,命人给了他一大袋金子。
那人捡起金子,不停的磕头致谢。
“我回去和禁军的头领交代,过几月让你也往上走走。不能总在一个位置上,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才。”
“谢王大人,谢王大人,您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一边说着感谢,一边不停的在地上磕头。
果然是习武之人,这头真铁。
王珪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小的告退。”
“对了,记得好好维护和那宫女的关系。”
“遵命。”
王珪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
自言自语道,“这么看来,给得确实是太少了。”
旁边的人自然立马明白了王珪的意思,他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重新叫王升出马,给苏轼加价。”
“哼!如果你要都成为驸马了,还在乎那点臭银。”
“那我们该怎么办?只能放弃苏轼了,眼看这棵大树溜掉。”
“你们这些蠢货,一天天的不动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吆五喝六。我左右逢源,见了谁都低声下气,从来不说忤逆官家的话。你们以为我这是下贱吗?我那都是为官的智慧。”
“奴才不敢,王大人足智多谋,自从跟了王大人,天天吃酒喝肉,过得潇洒似神仙。在奴才心中,王大人就是神明般……”
“够了,我不喜吃这一套。这些都是我平时用烂的技巧,你难道还能唬住我。”
“属下不敢。”
“这次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那苏轼我已经拿捏住了。一分钱不花,哈哈哈……”
“属下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们什么都明白了,那还要我作甚。滚吧,我不想看见你这谄媚的样子。”
王珪将人都打发走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用手敲击着桌角。
要是能够得到驸马的支持,他在朝中的路必然会好走许多。
一想到这里,他就十分舒心。
汴京皇宫之内,曹皇后正在给赵祯按摩。
她的双手轻轻搭在赵祯的头上,虽然是妇人,不过也不失力度。
赵祯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他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变得深长起来。
好一阵,赵祯才起来。
“朕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他用手拉着皇后的手,宠溺的说道。
皇后微微颔首,笑了笑,“能为官家分忧,是我的荣幸。”
“不是,朕有你这样的皇后,是朕的荣幸。”
“哎!”曹皇后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难道皇后有何心事,还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我担心公主,她年纪不小了,应该婚配了。”
赵祯一下便看穿了皇后的心思,双手搂住他的腰。
“你所担心,朕都知道。你放心,朕不会将公主牺牲出去,不会让她与辽人或是西夏人联姻。”
“说是如此,可到时候逼到份上了,官家也没有办法啊!”
皇后说到这里,赵祯沉默了。
因为皇后说的是事实,一旦那些人提出要求,赵祯要是不允诺的话,又会引起一场场战争。
最终受苦的,还是大宋子民。
要是想要平息战火,还不是只能答应他们所有的条件。
“皇后,是朕没用。既不能保护大宋子民,还不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皇后抚着赵祯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这不是官家的错,您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而且在官家的治理下,百姓至少过得比以前好了。”
“你不用安慰朕,朕都知道,是朕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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