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
怎么会不知所踪?
萧厌死死攥住手心,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她跑了。
她怎么能再一次弃他而去呢?
不是她自己说的选他吗?
也是她说的会同他成亲,他们日后好好过。
他已经当真,她却跑了……
她怎么敢骗他?
她怎么能骗他?
萧厌整个人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难受痛苦至极。
他捂住胸口,弯着腰剧烈咳嗽起来,只觉得心头血都要被咳出来了。
“陛下!”
萧厌面无表情冷着脸摆手,他阴恻恻盯着郡主府。
可笑他昨日还跪在母后墓前,满心欢喜讲述同孟锦月的种种过往,说她曾经对他的深深情意。
可笑他真以为她妥协了,真的以为她抛弃谢云晔选了他。
她是什么时候有想跑的心思呢?
是他以谢云晔性命威胁时,还是更早?
之前的种种,如今想来,原来都是麻痹他的手段。
怪不得在他去离京去陵园之前,她故意关怀林升壑,叫他对林升壑起了提防之心,只许他守在府外。
怪不得在他说派别人来她身边时,被她拒绝。
那日她被他压在身下重重亲吻时,她在想什么?
是不是嫌弃厌恶他,又不得不忍辱负重地忍耐着……
他意乱情迷、满心欢喜的模样,她看在眼中,是不是只觉得可笑恶心。
毕竟她对自己毫无情意,否则连皇后都不愿当,也要逃离?
萧厌啊萧厌,你真是可怜至极。
萧厌笑了起来,先是冷冷轻笑,随后便是悲怆的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寂寥。
林升壑听着笑声,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微微摇头,余光悄悄瞥向萧厌。
萧厌身着一袭黑衣,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嗜血的杀意,深邃的黑眸泛着血红。
看着萧厌缓步朝着他走近,林升壑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夕阳的红光罩在萧厌的脸上,映衬着那诡艳的笑,恐怖至极。
林升壑怎么可能不害怕。
“陛,陛下,臣甘愿受任何责罚。”林升壑颤抖着声音开口。
萧厌阴鸷着脸,一脚朝着林升壑重重踢去。
“唔……”
林升壑被踢出几米远,他在地上弯着腰捂住胸口剧烈咳嗽。
却一句求饶都不敢说,甚至林升壑急忙捂住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萧厌眼中满是红血丝,阴恻恻开口:“说!把你知道的都说清楚!”
林升壑开始回忆着今日的一切。
他没想过孟锦月会跑。
他虽知晓孟锦月和阿晔才是两情相悦,但如今封后的旨意已然昭告天下,孟锦月不日就是皇后。
这可是皇后啊,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便是皇后。
林升壑便以为孟锦月早已想通。
他如今敢又重新跟在萧厌身边,便是以为他们三人的纠缠早已尘埃落定。
上次他去看谢云晔,阿晔也颇有些心灰意冷之态,看着好似认命。
而萧厌也再无从前阴鸷之态。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事情早已解决,胜负已分。
林升壑心中便也松了口气,他想日后阿晔做大萧朝头一个异姓王,陛下娶孟锦月为后。
而他,虽然他曾经瞒着谢云晔,为萧厌暗度陈仓,但谢青枝浑然不知,他的婚事也保住了。
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圆满。
可他没想到,孟锦月居然逃了。
原本他并未发现,萧厌只命他守在郡主府外,想到萧厌对孟锦月恐怖的占有欲,林升壑也不敢去到孟锦月面前。
是府中传来消息,说是孟锦月病了。
底下的奴仆想请大夫,里面主子不让,奴仆们也不敢自作主张。
直到病了快两日,管家才坐不住了。
郡主府的管家是宫里送来的,最是谨慎。
也极为清楚里头的金贵。
郡主是陛下捧在心尖的人,日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若有个他们这些人死一万次都不够偿命的。
管家心急如焚,主子不愿看诊,他怕拖出个三长两短。
走投无路之下便想到了府外的林升壑。
林升壑林大人是陛下身边最信任之人。
林升壑一边回想一边仔细上报细节:“臣担心三小姐会出事,便立刻去请了吴神医。”
“吴神医在门外劝说了许久,门内都没有回应。”
林升壑跪在地上,继续开口:
“怕三小姐出事,臣便强行将吴神医送进去,吴神医进去后才发现,里面躺着的不是三小姐,而是她身边的婢女秋宁。”
发现孟锦月不见后,林升壑正要派人暗中去寻,便又听说萧厌回京的消息。
林升壑一刻不敢耽搁,便来将事情告诉萧厌。
林升壑讲完后,便匍匐着请罪:“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若还是从前,萧厌没当上皇帝。
若萧厌和孟锦月依然纠缠不休,没让萧厌心怀希望,若是旁的事……
林升壑还敢和萧厌插科打诨,或是厚着脸皮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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