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低头望向太离。
轻叹一声缓缓摇头：“姑娘，国家安稳，岂能儿戏，你既然已自绝修为，那老夫，也不再为难你！”
一句话说完，他整个人的身形犹如一道流光，瞬间在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方默面前，眼神冰冷。
方默的眼角，不断渗出泪水，他非常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大厅中的每一句话，他都听见了。
他听见了汪珏的步步紧逼，也听见了丁暮雨和唐三的遭遇。
李长青和龚疆的转身离去。
太离的求情，丁暮雨的求情，
太离的声嘶力竭，与那自绝修为后的嘶吼。
他都听到了。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现在非常后悔，他后悔用了鬼神引，他后悔为了潜龙院，奋力一战！
他现在非常的愤怒，他在愤怒当前的遭遇，也在愤怒自己不够强大，就连眼前人，他都保护不了。
这一刻，他想奋力的嘶吼！咆哮！但他连嘴都张不开。
他想用力握拳砸烂眼前这个人的脑袋，可他连手指都动不了。
他想有一点点的动作，哪怕只是看一眼太离，他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
望着两行清泪的方默，边城一声轻叹，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朝着方默眉心，点了过去...
随着一抹能量爆发散去，方默四品巅峰的修为，瞬间消散...
“不！！”看到边城动手的太离，声嘶力竭，她用尽全身力气冲向方默，可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虚弱的身体，让她只能匍匐前行。
是的，她在爬，一步一步，一寸一寸，尽管很慢，但她没有停止。
丁暮雨正要上前搀扶，自身却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刚才那些用力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全身力气。
大厅中，有些人不忍看到这一幕，有的扭过头，有的，则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
不知过了多久，太离到了方默身前，她望着那个愤怒痛苦的眼眸，伸手抚摸方默微微颤抖的脸颊，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还活着，那就够了。
......
潜龙院外。
大雪已经把战斗的痕迹重新覆盖。
在荒芜的儋州戈壁，目之所及，是无尽的白。
而正是这无尽的白山。
一个少女的身影，拉着一个躺椅，缓缓前行，她赤脚踩在冰凉刺骨的雪地，双腿在微微颤抖，一步，一步，虽然艰难，但从未停止。
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嘴角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双眸中是无尽的凄凉，但，她没有停止。
或许，她已经忘记了冰凉，忘记了疼痛...
后方躺椅上的少年，眼眸中除了不断的涌出泪水，他一动不动。
雪花落在他的眼眸，瞬间化作虚无。
与那正在渗出的泪水，融合在一起，在少年的脸颊上，凝结成冰。
鬼神引的副作用，或许还有五天。
但，此时的五天，是那么的漫长。
......
大雪纷飞，似乎是老天在诉说着少年少女的不甘。
和冬日的悲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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