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爷吃饭需要少食多餐,一天得吃四五顿,每次就一小碗。
团子已经挨着毕爷睡得打小呼噜了,吃了不少零食,一点不饿。
毕爷醒着,看到毕承志,示意他小点声。
毕承志笑着应好,把毕爷扶起来靠在棉被上。
又给团子盖好被子,亲亲小脸,他闺女睡着了也好看。
“爸,我喂你吃。”
毕爷还能咀嚼和吞咽,只有太硬的东西吃不了。
毕奶一般就给他准备炖得软烂的东西,或是蒸蛋羹。
今天特地炖了山药鸡,单独给毕爷炖了一碗。
鸡肉和山药都已经软烂,直接喝都行。
毕承志一勺一勺的喂,父子俩好似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祥和的待过。
或许父子就这样,即便心里都爱着对方,也没办法像父女那样相处。
毕承志看着毕爷比记忆里苍老许多的容颜和身躯,蓦然心酸难受。
“爸,对不起。”挺拔的汉子,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哽咽。
毕爷吞咽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开口:“没,没事。”
翌日一早,毕承志就去了县里,他要去公安局问问毕木林的事进展得如何。
苏姥爷在家陪着毕爷,苏怡和两个老太太跟着一群老太太上山捡山货。
团子和三个哥哥吃过早饭,就去找周燕,准备一起上山捡柴。
入冬后,地里上冻,没办法下地,父老乡亲都会上山找吃的,捡柴,或是在家修修补补。
兄妹四个出现在乡村小道上时,引来过往人的注视。
当面倒还笑眯眯的夸赞,等兄妹四个一错开身,就迫不及待开始嘀咕。
“你们说老毕家是不是钱多了烧得慌?”
“谁说不是呢,捡个赔钱货回家不算,又捡一个小子回来。”
“毕木森毕木林兄弟俩也是蠢的,多了两个抢家产的,他俩还乐呵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老毕家这是在给家里那个短命鬼积福呢,反正就给口吃的,老毕家又不缺这点。”
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大声,已经走远的兄妹四人,听得清清楚楚。
毕木舟脸色从难看到不解:“他们什么意思?”
毕木森毕木林两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团子却一点不在意:“他们就是在说木芽呀。”
毕木舟拧眉:“怎么可能。”团子哪里像是被捡回家的。
不说家里人对她的疼爱,就单单论长相,她和干妈就如出一辙,怎么可能是捡的。
团子撅撅小嘴:“坏人害死了小幺妹妹,木芽就是在小幺妹妹死后来的,他们还偷偷骂木芽是小野种呢。”
“木芽,”毕木森疼惜的将团子抱起来:“别说这些话。”
团子揽着毕木森的脖子,软乎乎靠在他怀里,晃着小脚丫:“木芽不难过,木芽不是小野种,木芽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哥哥。
所以三哥哥你也别难过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找到老爷爷了,我们还会再多一个家人。”
毕木舟看了眼毕木森毕木林,看他们神情不变,可见团子说的是真的。
可笑他都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小奶团子豁达。
握紧的拳头松开,扬起了笑:“谢谢木芽,三哥哥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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