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卧槽,疼死我了!”
我疼得差点儿没哭出来,那胖子可不管我,直接拿把刀子,火上一烧,一剜,那子弹“噌”地就出来了。
“这是枪创散,给你上点。”
他用那蹩脚的汉语跟我说,给我抹了点药,然后用块白洋布给我包扎上了。
“谢了啊。”
我连忙道谢,他还挺大方,掰了块羊肉递给我。我跑了一宿,游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接过羊肉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慢慢吃,还有很多呢。”
胖子看着我,笑了笑,他那口音听着有点像蒙古话,挺有意思的。
我一边吃,一边心里头暖暖的。这胖子虽然看着粗鲁,但心肠还挺好。我吃饱喝足,感觉身上也有劲儿了,胳膊虽然还疼,但比刚才好多了。
“小兄弟,你这是给谁打了?”
胖子问我,那蒙古味儿的汉语听着挺亲切的。
“嗨,别提了,遇到点儿麻烦事儿。”
我含糊其辞,不想多说。
“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胖子拍了拍胸脯,一副豪爽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心里头感激。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虽然我现在处境不咋地,但至少遇到了这么个热心肠的胖子。我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把伤养好,还得想办法解决那堆麻烦事儿。
“这是哪儿呢?咋这儿还立着个教堂呢?”
“这里是沙皇俄国的地界,也就是俄罗斯帝国。”
我心里头一紧,暗叫不好,这下可是误闯了老毛子的地盘。我明白,自己现在可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了,一个人在这儿混下去肯定得吃不少苦头。
“你叫什么名字?”
“白恩泽。”
“白恩泽,这名字不错,听着就有种福气满满的感觉。我叫阿古德木。”
阿古德木一边说着,一边用他那粗大的手往炭火堆里扒拉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柳树枝。他在地上随意地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东西,像是一条长虫。
“你画的这是个啥玩意儿?我咋瞅着这么眼生呢?”
那胖子听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特别显眼的金牙:
“这是蒙古文,你没见过倒也不奇怪。”
就在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那个长了一对儿绿狼眼的蒙古老头走了过来,他和阿古德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俩人说的都是蒙古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感觉就像是鸭子听雷。我心想,算了,既然听不懂,也别瞎掺和了,索性找了个避风的犄角旮旯,打算先好好休息一下。
夜渐渐深了,火堆旁的谈话声也逐渐低了下去。我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尽管它已经不能给我提供多少温暖,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它还是我唯一的依靠。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放空,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可是,心里头的不安还是像野草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外冒。
就这样,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嚎和近处篝火的噼啪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镇,看到了那条蜿蜒的小河,还有那片金黄的麦田。我知道,那是一个遥远而又温馨的地方,一个我永远也回不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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