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来的沈澈没看见沈卿,心头咯噔一下,当即涌起了不好的预感,唤人寻了一圈,杜仲和沈昀也不在,听驿馆小吏说是游湖去了。
沈澈不信,自到榆国一路南行走的几乎都是水路,这几天都游吐了,小吏挤眉弄眼道,元贞公主办诗会,榆都的高门女郎都会去,绝对值得一游。
“……”
沈澈自然不信,他妹妹又不是真的男儿,怎么可能对美女感兴趣,定然是欲盖弥彰,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眼见日头西斜,沈澈不由担心起来,卿兮一个女儿家,在这榆都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不安,脑补出千百种意外,再坐不住,在驿馆门口踱步。
就在沈澈想着要不要报官时,杜仲驾着车热泪盈眶的朝他招呼,那眼神委屈极了。
沈澈心头一紧,卿兮真出事了!?
马车停稳,沈卿掀开车帘矫健的跳下来,还乐呵呵道:“兄长回来啦,用过晚膳了没?”
沈澈上下打量一圈,见沈卿全须全尾的毫发无损,暗中松了口气,但想到杜仲方才神情,脸色不由沉下来,阴测测道:“三郎今日又干了些什么‘好事’?”
沈昀从车厢探出头接道:“少卿大人,三郎今天真做了件大好事!”
“……”沈澈感觉越发不妙了。
回到驿馆厢房,沈昀说相声一般手舞足蹈,十分浮夸的讲述了一番沈卿今天如何英雄救美,并且做好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还好生夸赞了沈卿不仅艺高人胆大而且处事周全为人考虑。
沈卿见沈澈脸色不太好看,嘿嘿尬笑道:“君樾太过抬举我了,哪有那么夸张。”
“三郎不必自谦,我说的全是事实。”
见两人还互相推让吹嘘起来,沈澈头疼的按了太阳穴,想不通卿兮一个女郎怎么如此怜香惜玉,对露华浓如此,对素未谋面的卢沅芷亦如此,莫非卿兮本是个男儿郎不小心投错了女胎?
罢了,确实是做了件好事,也没造成什么不良后果,便算了吧。
沈澈自我开解,端起茶盏,随口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哦~游湖时巧遇卫云侯,去他画舫喝酒,因有教坊司花魁作陪便待了久些。”
“噗~”沈澈一口茶喷出来,“你们还招了花魁!?”
沈卿赶紧解释道:“不是我!卫云侯画舫上本来就有!”
沈昀见状,觉得沈澈管教太严厉了些,便开解道:“三郎只是和两个花魁喝酒闲谈,澈叔倒也不必这么上火。”
沈澈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顿道,“喝酒谈天?”
“有何不妥?”沈昀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人不风流枉少年,即使做了花魁娘子入幕之宾也是桩美谈。”
哥!求你闭嘴吧!说话都不看人脸色的吗?
沈卿看沈澈沉得快滴出水的黑脸,死道友不死贫道,指着沈昀道:“他非要留着,毕竟我们的船坏了,上不了岸,我也是被迫无奈啊!”
沈昀:???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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