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带着沈澈他们前往国公府招待贵宾的宇琼楼,路上沈卿穿过一扇垂花门时,脚上受到阻力踩不下去。
低头一看,一只带着串珠子的手腕握住了他的脚脖子,好眼熟的珠子。
“这位郎君,意欲何为啊?”
半蹲着的白袍青年头也没抬,“你差点踩到它了。”
“啊?”沈卿不明白所以,定睛一看,有只蚂蚁从他脚下爬出去。
“……”
青年这才放开沈卿的脚起身,双手合十,“万物皆有灵性,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靠,遇到圣父了,沈卿装模作样的回了个佛礼,“大师,我悟了,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小郎君真有慧根,不过吾但不起大师之称,只是一个佛家居士。”
沈卿这才看清,他手上带的是串佛珠啊。
已经转过弯去的沈澈他们见沈卿没跟上,便又折回来寻人。
“予安,你来啦。”玉泽见人便为双方做了个介绍。
方梵,字予安,方相国的二儿子,玉玦的表哥兼未婚夫。
沈卿这才想起来,那天游湖时见过此人,不是方梵长相大众,是沈卿只关注红花不关注绿叶。
玉泽知道方梵定是来找玉玦的,揶揄道:“那你便在这里等着,我们先走了。”
双方拱手作别,待走远了些,沈卿好奇道:“佛家居士也可以成亲的吗?”
“当然,居士在家修行,不需要斩断红红尘六根清净。”
“原是如此,我见方家郎君很是虔诚,与剃度僧侣也不差了。”
玉泽笑道:“这里头也有桩故事,当年外祖身体不好,在华莲寺许下大愿,但是他本人又不能常在佛门,便需要嫡系晚辈替其侍奉佛祖,澄观大师说予安有慧根可代祖父礼佛。”
沈卿分析了下,当时的方相国仕途正盛,当然不可能去礼什么佛,方家嫡长子需要重点培养肯定也不行,慧根什么的真是高情商说法。
“予安七岁开始就在华莲寺带发修行,八年后外祖去世,家人去接他,他还不回来,说是红尘俗念已断,要剃度出家皈依我佛追求普度众生之大道。”
这是入戏太深啊,沈卿好奇问道:“那后来是怎么劝回来的?”
“外祖母去华莲寺对予安说,家里已经给他和表妹定了亲事,消息都宣扬出去了,他要是悔婚表妹以后怎么做人?连一人都渡不了又何以渡众生?”
“还带着阿玦一起去演了一出,到底是打小就认识,予安于心不忍,澄观大师也说他尘缘未尽,心中有佛何处皆可修行,于是他便回了方府在家修行。”
比起李修缘,方予安还真是厚道,当然,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罗汉转世没背负使命。
与此同时,玉国公府湖心亭。
等待玉玦的方梵也不禁回忆起往事,当年,表妹提着剑杀上莲华寺。
“你若不跟我回去,我便将莲华寺的秃驴都砍了,方予安,你罪孽深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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