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太害怕了……”沈卿幽幽一叹,这世道真是举步维艰。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悲伤和踌躇停滞,转眼间又是七日过去。
两国缔约,乐安出嫁的场面相当盛大,军士开道在街道两旁维持秩序,十里红妆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乐安头戴凤冠身着华服端坐在车厢里,透过纱帘看街上凑热闹的百姓,双眸氤氲着水雾,但她不能流泪,会花了厚重的妆容。
前途渺渺,回首已无归路,只能一往无前,她已经在人生的岔路口迈出了一步,德音,你也要继续往前走啊。
…………
姜瑟已经七天没去当值了,连假都是亲随帮他请的,永熙帝多少有点人性,听说后直接大笔一挥给了他放了一个月长假。
此时的姜瑟把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昏暗房间里,不知日月轮转,他实在没办法送乐安一程,亲眼看她出嫁。
酒壶东倒西歪的滚落一地,残余的酒水从瓶口滴答滴答的落。
姜瑟形容狼狈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双目空洞的望着房梁,怎么办,连酒都不能再麻痹他了。
姐姐劝过他,部下劝过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他还有光明的前程。
前程?可他要前程究竟有什么用?
“砰砰砰——”
房门被猛然敲响,姜瑟懒得理会,随手用边上的酒壶砸过去。
“滚!”
敲门声停顿一瞬,又接着响亲随的叫喊声。
“郎君!不好了!宫中传讯,贵妃娘娘失足坠楼,血流不止,怕是撑不过今日了!”
“什么!”
姜瑟眼睛瞬间恢复清明,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奔向门口。
……
距离宣都三百里的驿馆中,陆震嫌弃的看着亲卫送上来的汤药。
“本侯南征北战数十年,区区旧伤何必大惊小怪。”
“是是是,侯爷英明神武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但药都煎了也不好浪费不是。”
“真是和老刘一样啰嗦。”陆震嘀咕着闷头干了这药苦药,恶心得面容狰狞。
而与此同时,北方瓮城再次发出了八百里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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