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哥说得对,前几日,我们两想去公主府看他,谁知人家根本不见我们,到底是三品驸马了,我们这小门小户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陆时齐回头鄙夷的看了陆时礼一眼。
陆言深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父亲,求父亲明鉴,时礼绝没有半点忘本之心,也绝不敢仗着自己驸马身份生出不敬之心。”陆时礼还是跪的笔直。
“老爷,你看他,嘴里说着不敢,可你看他哪有半点悔改之意,半天连个头都不磕,摆脸子给谁看呢。”
说着,陆王氏就拉着两兄弟往外走,“这府里是没有我们娘三儿的立足之地了,我们走就是了!”
陆言深立马拉住,“别闹了,今天已经够乱了。”
“时安,时齐,快扶你们母亲坐下。”
陆言深心里的火被他们一闹拱起来了,刚成婚就敢目无尊长,如果不给点教训,恐怕以后更目中无人了。
“陆时礼,你目无尊长,不敬兄弟,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旁人以为我陆家毫无规矩可言了,我也不配做这礼部侍郎了!”
陆言深一甩袖子转身坐到椅子上,“来人!”
“老爷,不要啊。”文姨娘跪爬到陆言深脚下,揪着他的裤脚声嘶力竭的求情,“老爷,礼儿他身体太弱,实在是受不住家法。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罚我吧,老爷,礼儿真的受不住的。”
陆言深一脚踢开了文姨娘,但文姨娘顾不上疼痛,立马又爬回去抓住陆言深的衣摆。
陆时礼心如刀绞,恨自己的无能,“母亲!”声音里染了哭腔。
“母亲,是礼儿的错,我愿意接受责罚,母亲不要再为我求情了!”陆时礼宁愿自己受皮肉之苦,也不愿意见母亲为自己如此低声下气,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好,就给你这个不孝之徒立立规矩!”
“来人,家法伺候。”
两个家丁闻声取来了两个手腕粗的棍子站在了陆时礼身后。
“给我打这个逆子!”
“不要——”文姨娘哭喊着就要爬到儿子身边为他挡着。
陆王氏见状,“来人,拦住她!”
另外两个家丁粗暴的将文姨娘拉到一边,挟制住她。
陆时礼瘦弱的肩背挺得笔直,身后棍子一下接一下落在陆时礼的背上,一点间隔停歇都没有。
陆王氏和两个儿子对视一眼,露出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陆时礼紧紧握着拳头,用不曾弯一点的脊背对抗着棍子,对抗着这毫无人性的陆府大院。
文姨娘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拼命挣扎,想要护到儿子身后,为他挡下那骇人的棍子。
纵然身后巨大的疼痛不断袭来,陆时礼也一声不吭,额头上的汗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嘴唇也被咬得发白。他的耳朵里渐渐地听不到别的声音,只剩下棍子敲击骨骼的声音;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母亲不顾一切的挣扎。
终究是身体虚弱,二十多下后,陆时礼的身体吃不消了,意识逐渐模糊,雪白里衣也被染红,血渗到了外面。
看到儿子身体有些摇晃,文姨娘知道他撑不住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家丁,跑到了儿子身边护在他身后,为他挡下了一棍子。
“母亲”陆时礼嘴唇都在颤抖,赶紧将母亲拉到了前面,“母亲,不要,儿子没事。”
“礼儿,我的儿啊。”文姨娘紧紧抱着陆时礼,“不能再打了,真的不能再打了。”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她拉开!”
家丁立马上去拉文姨娘,用力拉扯她,用了很大劲才把她俩分开。
但文姨娘疯了一般反抗,两相争斗间,文姨娘的手磕到了地上,那翠绿镯子碎成了三块。
众人都傻眼了。
就在这时,大门轰然倒塌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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