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行不行。”
秦远香直接了当到:“不行。”顿了一瞬又说,“盛京的酒作坊可都是百年老窖,要和他们打擂台,且不说名声能不能打开,和他们百年底蕴的人家作对,我们怕是铺子都开不了。”
“你做的是酒楼生意,在甜水镇做得,在盛京酒做不得了?”姜宜嫌他没志气。
秦远香转了个身:“我去甜水镇开店那是为了躲避家族联姻,如今吃胖了倒不必躲了,不必躲了何必还给自己找事。”
“你日日在我这儿混吃混喝,再不为我做点事,我可就将你赶出去了。”她威胁他。
秦远香没法子也只好应下,一书信递回甜水镇请远香楼的掌厨来。
按照流程,酒楼是正店,需在官府备案定名。但是定名之前还得有切实的地址,拿着地契和拟好的名字到府衙备案。
选址一事姜宜打算自己负责,看了几家在售的地段,不是太偏就是太嘈杂。
一天下来就没逛到一家满意的。
介人实在没法子了,只好把压箱底的房源拿了出来。
“是栋四层的楼阁,琉璃瓦片,松木的穹顶。”当铺售楼处的介人说,“实在是很不错。”
“不错你现在才拿出来。”秦远香说。
介人叹息一声:“可这楼过去死过人,三个探花郎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宜闻言微微蹙眉,出过人命的地方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是忌讳。
只听介人又叹息了一声:“这地方从前是个客栈,每三年一次科举,是外地举子们来盛京必然会入住的地方。便是每三年出一回事,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金科武探花,不知得罪了谁深夜受袭,从此染上了重病,据说是回乡了。”
秦远香:“他不是每死吗,怎么就三个。”
介人又说:“在他之前,就有三个。他是唯一活下来的,这楼阴气重。”
此楼邻湖而建,湖中心还有一座华丽的重檐水榭,中间有曲折的水桥相连。
夕阳西下时金光洒在湖面上,又由湖面反射到楼顶的琉璃瓦上,流光溢彩格外好看。
实在很符合姜宜的心意,一咬牙:“买了,就这儿。”
秦远香眉皱起来:“你没事儿吧,这里?”他心里发愁,开酒楼本就受限制,还挑这么一个闹鬼的地方,东西能买的出去才怪了。
得知姜宜买了死过人的酒楼,曲悠便笑了,等着看她赔一个血本无归。
姜宜之所以执意要买这座楼,其一它地段好,地处闹事东西都有街坊。二它名声不好,名声不好价格就便宜。
五百两买了一座楼,附带水榭楼台,何乐不为。
楼买下来了,便是整楼改建修缮,楼是百年老楼了修缮起来废一番功夫。但她请的这位王木匠亲传弟子阿木,手艺实在不错。
不光把被白蚁蛀了的楼梯找了出来,还替她将坏掉的木地板也全新换过。
姜宜给酒楼定名,起初想了七八个都不满意,最后定了一个嚣张的:“第一楼。”
请来了王家两姐弟和宁王、还有绮绿和锦阳郡主。他们看过后都纷纷摇头。
“太招摇。”
“太浮夸。”
“太嚣张。”
“不好。”沐臻说。
姜宜抬眸白了他一眼:“王爷大可不必来此,我没请你。”
“今日得空,自是要来给阿姜撑撑场面。”
姜宜:“大可不必。”
最终名字定为:天下第一楼。
比之前那个更夸张浮夸。
既有了名字,便要有一副配得上这个名字和这座楼的匾额。
规格高到能给酒楼提名的,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清流名士。
皇亲国戚到是认识,但她不够有名,清流名士她一个也不认识。
不认识便去认识,她忽然想起一人,书中曾一笔带过的大康第一书法大家陆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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