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似乎是不容辩驳的。
但袂阙冷冷一笑,虽然是眼瞎,但心不瞎,“我若说我不会娶梦如,而且,我与梦如之间乃是清白的呢?”
“清白?哼!”吴家主甩袖闷哼一声,道:“你与梦如的事情举城皆知,你现在竟然敢说不娶梦如,你要置我吴家的脸面于何处,我吴家可是锦州之中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丢不起这个脸,今日,你就算是不想娶也得娶!”
袂阙也针锋相对,一字一句地道:“我与梦如之间清清白白,绝无越轨之行为,更无怀胎一说,舅父莫要在此诬赖好人!”
“袂阙!”吴家主一听,立马就一脸的暴怒之势,拿出长辈的威压来,“想当初,你父母双亡,你一个瞎了眼的人操持这家业,若不是我这舅父从中帮你打点帮忙,你何来今日,想不到你竟然敢如此恩将仇报,我小妹她当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捡回一头白眼狼!”
“舅父,我念你是长辈,有些事情便不与你言明,但我即墨袂阙眼瞎心不瞎,舅父这么多年来是如何对我的,我比谁都清楚,舅父你何必拿这个借口来强词夺理,今日,我定然是不会迎娶梦如,还请舅父回去了,莫误了外甥拜堂!”
当年吴家主可也是夺了不少袂阙的家产,现在还来说打点帮助?
呵,可笑!
“好啊你,你这恩将仇报的禽兽,早知道当年我便任你自生自灭!也好过你现在来祸害我女儿!”
以往那说话从来都是温和文雅的袂阙,却也拿出了如此强势的一面,让吴家主始料未及,他气得脸色煞白,往那后面一倒,立马被吴家的侍卫架住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越发的激动了。
“想不到这即墨袂阙竟然还真是这般的人!”
“简直忘恩负义!”
“还敢玷污表妹不承认,果真是禽兽不如!
“白白费了这么好的一张脸!”
吴家人死死地抓住了袂阙是养子这件事实,死咬住袂阙,就盼着他妥协,再高姿态地让吴梦如入住即墨府,最后更是理所应当地得到袂阙的财产!
底下窃窃私语,袂阙自然是听到的,他面若冷霜,拳头攥得紧紧的,却丝毫不肯退后一步。
“爹娘对我的救命养育之恩,我自然是感恩在心,对于舅父你,袂阙从来都是对您礼敬有加,但并不代表,我便可以容忍舅舅你对我的污蔑挑拨!”
吴家主装作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模样,比说任何话都有说服力,反正袂阙狼子野心的名声已经坐实了。
而那吴梦如哭声更大了,“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
便扑腾着要去撞墙,但当然地被随行的丫头给拉住了。
场面似乎是陷入了拉锯战之中,吴家父女死咬住袂阙,袂阙也是死不松口。
但大多数的群众,还是偏向于吴家,偏向于那未婚先孕男人却不肯娶她的吴梦如。
对于这身为下堂妇,而且还想成为即墨府当家主妇的凤无忧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了。
这时候,袂阙的叔父也站了出来。
对着众人道:“袂阙父母早亡,我这叔父便也算是半个父亲了,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袂阙的婚事,我这叔父还是可以说得上话的,既然吴家小姐已经有了袂阙的后代,那自当迎娶,今日便就将吴家小姐娶进门吧!至于凤家小姐,择日再议吧!”
“叔父”袂阙忙道。
按照常理,叔父说话的分量可就不同了。
袂阙的叔父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此事不容再议!”
上有叔父之命,下有与吴梦如的夫妻之实,袂阙似乎是娶定吴梦如了!
吴家主偷偷地向袂阙的叔父递去一个眼神。
他们两家联合,袂阙是娶定吴梦如了,等袂阙一死,再将凤无忧赶走,赶走不容易,直接让她意外而死更简单,那时候,他们两家便平分袂阙的家产。
这时候,一直未曾说话的凤无忧突然掀开了盖头,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但冷意十足的脸来。
她的这一举动,让周遭一阵唏嘘。
哪有堂还未拜就自行掀开盖头的道理,简直伤风败俗。
凤无忧不理会众人的眼光,走到了袂阙的身边,直视那吴家主。
冷冷道:“吴家主,你家梦如,当真与袂阙私定终身,而且已经身怀六甲,而且,你敢保证你腹中的孩儿就是袂阙的?”
吴梦如擦擦眼泪,一扬下巴,有些骄傲地道:“我和表哥乃是青梅竹马,他应允过要娶我,这腹中的孩儿必定便是他的,而你,凤无忧你为何要在我们之中横插一杠,就算表哥怜你乃是下堂妇之身,下半辈子孤苦无依,将你娶进门,她最多就只能是个侧室!我才是正室!”
凤无忧冷冷一勾唇,突地,对外面的人道:“来人,将我的陪嫁抬出来!”
众人皆是侧目,不知道凤无忧要作甚,只得面面相觑。
很快,便有彪悍的壮士,抬着一物到了喜堂之外。
顿时,惊起一片惊叹之声。
凤无忧那所谓的陪嫁,竟然是一头小木驴,就是那将她的庶母王莲折磨致死的小木驴!
喜堂之上,竟然抬上了这么一个不祥之物,而且还是新娘的陪嫁?
凤无忧的陪嫁,竟然是一头小木驴!
吴梦如到底还是胆小,待看到那小木驴的时候,脸都吓白了!她自然是看到过王莲花,坐上木驴之时凄惨的模样!
而那吴家主的脸色也是一下子就变了。
“凤无忧,你抬这东西进来作甚!”
凤无忧不理会吴家主的质问,握了一下袂阙的手,让他放心,便走向了那木驴,即使是如此凶残的一个刑具摆在面前,她也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惧怕,面不改色地摸摸那木驴。
转而对着众多的宾客道:“在座的,锦州的父老乡亲,还有三大宗门和各位修炼同道中人,今日乃是我与袂阙的大婚之日,本来不该将这东西摆上喜堂,但某些人得寸进尺,便由不得我了!”
她声声冷凝,就算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袂阙也能从语气之中听出她的决绝和愤怒。
她转身对那吴梦如,一字一句地道:“吴梦如小姐,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说你方才说的话都句句属实吗?”
吴梦如在凤无忧那迫人的气势之下,早已经心中发虚了,看见吴家主在身边,顿时有了些许底气,道:“我自然是敢保证!”
“好!”凤无忧勾唇,“你可敢对天发誓,若是你方才所说之事,包括你和袂阙相好,包括你怀孕,包括那孩子是袂阙的,这三件事情其中一件有假,你便自愿上这小木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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