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吴尚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韩殊,“你忘了本帅跟你说了什么吗?若本帅败了,你们得听副帅的。”
“将军”钟鸣老泪纵横,“你是想让钟鸣带领他们投降夏军?”
“说投降太难听了,我与莫将军说好了,若我败,他就会收留你们的。
你们听着,韩殊,尤其是你,不必恨上官宛儿,不必恨夏军,更不必为本帅复仇,因为就算没有那一箭,得了绝症的本帅加上刚刚还使用了禁术,本帅也活不过两个时辰。”
“是,义父,孩儿遵命。”韩殊跪下,痛哭流涕。
韩殊是位年轻的将领,当年还是个孤儿,被吴尚收养,吴尚一生征战无儿无女,就将韩殊带在身边,视如己出,悉心教导,最后成为他麾下的第一悍将。
韩殊其实就是他的义子,只是在军中,吴尚一直不准他喊自己父子。
而韩殊知道义父就要走了,才当众喊出了义父,令众将都有些错愕。
这一声义父,令吴尚很欣慰,“殊儿,从今儿起,钟鸣,就是你的伯父,还不快拜见伯父。”
这是在托孤。
韩殊朝钟鸣磕头,“殊儿拜见伯父。”
钟鸣受宠若惊,忙扶起他,“少将军,不必多礼。”
吴尚紧握着钟鸣的手,“别人不知道尚有义子,而你是知道的,尚知道你有疑问,为何不把部队交给他,而交给你,你明白尚的用意吗?”
“明白,你是怕少将军冲动之下带着他们为你复仇。”
吴尚点头,“正是如此,他若如此,就枉费了本帅的一番苦心,反害尚的九万弟兄,这是其一。
其二,在很多地方,尤其是兵法谋略上,他还需要向你多学习,先生,这支部队和韩殊就都交给你了。”
“是,钟鸣定不负所托。”钟鸣含泪点头。
看向韩殊,钟鸣道:“韩将军,吴将军的亲人就剩你一个义子了,而他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能否改姓吴,为将军延续香火?”
“殊儿愿意,即日起,我叫吴殊。”
朝吴尚磕了一个头,“父帅,孩儿姓吴名殊。”
“好,”吴尚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轰……,吴尚突然爆发了最后的真气,声音响声如雷,响彻全军“传令全军由副帅钟鸣带领,加入夏军,违令者斩……”
话未尽,气已绝。
这是吴尚对他的麾下将士发出的最后一道命令。
刚刚那一箭,他的心脏都被刺穿了,他能坚持到现在,是他的毅力和超强的实力使然。
“将军”
“元帅”
“父帅”
“我等领命,元帅一路好走”将士们全体下跪,齐声大呼。
全军大哭,哭声震天。
良久之后,钟鸣一人上前来到莫凡和上官宛儿的面前,单膝下跪道:“我是副帅钟鸣,奉吴大帅之命,前来加入夏军,不知贵军会否如莫将军答应吴大帅的那样,收留我们并厚待我们?”
莫凡看了上官宛儿一眼,上官宛儿点头。
莫凡则是双手将钟鸣扶起,“欢迎加入我军,即日起,你部与我部士兵享有同等待遇。”
同等待遇那就是厚待。
但钟鸣却不肯起来,“钟某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说看。”莫凡道。
“吴将军遗言,他想安眠于此。吴将军待我不薄,我与他亦师亦友,我想请贵军厚葬他,若能答应此条件,钟鸣原率众将和全军真心归夏。”
莫凡看向上官宛儿,这里的最高领导是她。
上官宛儿微微一笑,“钟将军,你的这个请求不为自己为故友,这一点足见你是忠义之人,好,本将作主答应厚葬于他,本将会上呈我王,以王之礼葬之。”
“啥?王之礼?”钟鸣傻了一下,“这岂不是违制了?”
照理说,封王只有天子才有这样的资格。
上官宛儿笑道:“违制?我大夏违的制还少吗?我大夏还有个女王和乌斯旦王呢,董老贼数次派兵来袭,又拿咱们怎么样呢?”
在上官宛儿看来,吴尚已是盟军大元帅了,追封必不能低于侯,而侯也是天子封的,既然要违制,干脆就违大一点儿,那就王吧!如此才能最大可能收服这些骄兵悍将。
在钟鸣看来,且不说违不违制吧,若吴尚真能得此殊荣下葬,那是吴尚身后莫大的荣耀,也是他的旧部无上的荣耀。
违制一事有夏国顶着,吴尚得此殊荣得了就得了。
钟鸣感动莫名,磕头拜谢,“若真能如此,钟鸣将为大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实说,钟鸣并未受过朝中的丞相什么恩惠,他所有的恩惠都来自于吴尚。
夏国如此厚待吴尚,足够令钟鸣粉身碎骨了。
上官宛儿抿嘴一笑,“你先别急着拜谢,来人,给我王传信,请求以王之礼厚葬吴尚,并在此地,就地建王陵,牺牲的中州将士在此立碑,拱卫他们的王。”
一封电报拍到张辰手上。
骆冰芯看了看,笑道:“哈,大好消息啊,盟军已经覆灭了,相公心中的一块石头去了。
而宛儿的手段和相公你是同出一辙,她果然是你最得意的弟子啊!”
张辰笑着点头,“不过是一个追封而已,小七,告诉宛儿,就说孤准了,而且,着令地方官员操办得隆重一点,并划出一块地,为吴尚建王陵。
孤就以其名,追封其为尚王,何为尚,尚者,上也,乃是孤给吴尚及其麾下阵亡将士的无上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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