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桂英琢磨这老三就是奸诈,她都不管他的婚事了,他自己都能操办起来,手里肯定有不少私房钱。
真是白眼狼,对自己的亲娘都有所隐瞒,养不熟的白眼狼。
“老三,你这猪订了,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酒席上的粮食,你也得自己出。
既然有钱,那就别想花家里的。”
沈老头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让乡亲们看笑话。
最近大家都知道他家老三要娶女知青了,都是老三在忙活,他们两老的当甩手掌柜,这传出的话也不好听。
他道:“你这老婆子说的什么废话,哪能什么都不管,老三结婚总归是好事,家里再穷也不差他这点粮食。
这粮食就别让老三买去了,秋收分的粮食,拿出来些,有些事上不能省。”
虽然他也心疼这粮食,也不知道老三要请多少人,如果太费粮食他也舍不得。
直道:“老三,你打算办多少桌啊!有些没必要请的人就别请了,咱们亲戚朋友吃顿饭就行,如今不提倡奢侈,咱们家这么多张嘴等吃饭,也奢侈不起来。”
沈以安自然明白沈老头的话外之意,是想充大头,让面子过得去,又舍不得这点粮食。
本来他就没打算要用家里的粮食,这等于要割罗桂英的肉。
他们越是舍不得,他就越要用。
其中一部分粮食可是他拼命挣工分换的粮,为什么他不能用。
沈家哪里有这么穷,这哭穷真是哭上瘾了。
沈以安道:“既然我结婚,必然也不能太寒酸,我也不想委屈我媳妇。
请多少人,请多少桌,你们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到时候把我那份粮食拿出来,不够我自己补。
不过应该是够的,我挣了不少粮呢!
爹娘,你们说是不是啊!”
沈以安个人挣的粮食绝对够,办完酒席还有得剩不少。
他这么说,就是要堵老两口的嘴。
罗桂英才不管这么多,听他要用家里的粮食。
立刻着急起来,“怎么能用家里粮食呢,那是用来过冬的。
前几天还给你四弟送去了百八十斤,我怕是不够了。
要不这样,你去和村长大队长他们赊一点吧,村里不是还有剩余的粮食吗?”
沈以安脸色落了下来。
“你又给沈以安送粮食了,他有工资每月有补给,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饿不着,你给他送什么粮食。
每次百八十斤的往县城送,你也不怕累得慌,你这是想撑死他,饿死家里人。”
沈以安一想到沈以康在县城挥霍着家里人辛苦挣来的粮食,心里就闷得慌。
他们在家里为了这么点粮食,所流的汗水,是沈以康无法体会到的。
他从来就没有干几天农活,从家里索取的东西倒是不少。
罗桂英最听不惯有人批评她的宝贝心肝。
“老四来信了,说是和主任的女儿处上对象了,他那点钱也只够自己花,我想着也不能亏待领导姑娘啊!我手上又没有余钱支持他,就让人给他带些粮食过去卖掉,让他手头宽松点。
说起这事,还得怪你,要不是给你治腿,能弄得家徒四壁吗?老本都掏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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