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喊完,他这边的楼梯口瞬间传来异动,不是敲栏杆,是骨肉愈合的黏腻声响,听得人作呕。
顺着楼道往下跑,祁随镇定地看了眼墙角的广播,只听它又“刺啦”一声。
眼见又要开始放广播,祁随倒退两步,借力一跃,将锁头砸在音响与墙壁之间的粘连处。
那锁扣也是个豆腐渣工程,轻轻一砸就坏了,音响整个掉落砸在地上,还在“刺啦”作响。
看来不是靠电流工作,是靠女鬼的脑电波,那祁随就放心抱着音响到处跑了。
一片寂静中,二楼突然响起猛烈敲击栏杆的声响,敲了两下便戛然而止。
“等我一会儿!”祁随朝下望,他还有好心情哼歌,一路哼到三楼,丢下音响,安静地撑着栏杆一跃跳到二楼。
跟狼狈的庄智来了个面对面,后者比刚才更加灰扑扑,校服上不知道是在哪儿蹭的灰尘,身上的血迹也没擦干净。
见是祁随,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反手指指宿舍,无声地做口型:我们去里面。
祁随压根没看清他说了啥,反正跟着庄智走就行,不然这人指定生气。
钻进宿舍,关上门,祁随指关节蹭在门板上,没忍住“嘶”了声,指尖触碰才发现他的指骨破了皮。
摸着还挺严重,除了大拇指都严重受损,估计是揍女鬼的时候不小心擦破了。
“活该。”庄智声音很小,倒没落井下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绷带丢给祁随,“自己包,别弄出声音。”
他们现在说话比悄悄话还要再轻一点,祁随挑眉,随意坐在地板上,咬牙包扎手指和手腕,不忘给他们现在的情况找形容词:
“咱们现在好像偷情。”
庄智忍无可忍,动作轻微地拍了他一巴掌:“王川,你不说话会死?”
两个大男人,偷个屁的情。
同性恋还没普遍到满大街都是的程度,庄智也不是自恋的人,他不会因为王川多跟他说了两句话就认为王川喜欢他。
相反,这种直男装gay的感觉让庄智很想采用武力压制。
现在不行,等会儿女鬼会听见,大概半个小时前,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一间宿舍门口。
没看见另一个人,于是他选择掰断一根本就松动的钢筋敲打铁栏杆。
几下过去,楼上隐约有动静,但是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像是朝着另一边楼道跑去了。
后面他一直躲在宿舍里没出声,期间听到楼上广播讲的捉迷藏,没敢往外走。
直到王川吼了一嗓子,庄智才知道抓住他手的那个人原来是误入者中的讨厌鬼。
“会死。”祁随就不是安分的主。
他背对庄智,看向宿舍后面的小窗户,哇哦,外墙上有指甲抓挠的声响呢。
不给庄智反应的时间,祁随一边随口乱回答庄智的问题,一边搂住他的腰,捂住他的嘴往床底一钻。
下一秒,漆黑的小窗户外面传来指节叩击的“噔噔”声。
原本还在挣扎的庄智瞬间安静,双手紧抓着钢筋杆子,后背努力挺直,争取不碰到祁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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