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人走了出来。他满脸横肉,挺着个大肚子,笑呵呵地看着苏莓说道:“止疼药有啊,不过有点贵哦。”说着,他从柜子
苏莓疑惑地看着男人,说道:“真的管用吗?我不太相信你,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男人哈哈一笑,然后拍着胸脯说道:“我就是管事的,这医馆都是我的,你总该相信我了吧。”苏莓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就先来一颗吧,如果好用的话,我再来买。”
苏莓付完钱后,走出了医馆。她来到卖菜油的地方,辗转了好几家,用张承德给的钱买了三十多坛子菜油。她来回奔波了很多趟,把这些菜油都藏在了距离医仁堂不远的巷子里。接着,她走到代写书信的地方,写了一封信。看着天色渐晚,苏莓把卖身契和剩下的银子,跟书信一起装在了一起,扔进了张承德的院子里。然后,她又迅速地跑到医仁堂。透过窗户的光亮,苏莓看清了二楼窗边的那个身影,确定那就是白天卖给自己药的男人。
苏莓嘿嘿一笑,然后从巷子里取出菜油坛子,小心翼翼地开始绕着医馆泼洒。泼洒完一圈后,苏莓又开始往自己身上倒油,直到菜油完全浸湿了自己。她吞下了男人卖给她的止痛药,然后怀里抱着打开的一罐菜油,另一只手拿着火折子。她先是点燃了屋外,然后抱着油罐子跑进了医馆。进入医馆后,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上了二楼。一脚踹开房门,看到男人后,她把坛子砸向男人,然后点燃了自己。火苗瞬间炸裂开来,苏莓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扑向男人,紧紧地抱住他,不肯松手。
她嘴里大喊着:“家主,奴婢帮你报仇了!家主,奴婢帮你报仇了!奴婢帮你报……”声音在火光中回荡,充满了悲凉和决绝。
话说,医馆的小二正在专心擦着药柜,突然听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声响。他刚一转头,就瞥见一个身影,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如疾风般冲向了二楼。还没等小二反应过来,只听见“哐当”一声踹门声,紧接着便是“啪嚓”的打碎声。小二正想冲上二楼看个究竟,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呐喊声和家主的惨叫声。等他跑到二楼时,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傻眼了。只见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而那个女人死死地抱着家主。家主在惨叫的同时不断翻滚,女人也随着他一起翻滚,仿佛两人变成了一个燃烧的大火球。
反应过来后,小二连忙拿起屋里盆子里的水,朝着二人泼去。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他立刻端起盆子跑下一楼,却发现一楼也已经着火了,火势越来越大,滚滚黑烟充斥着每个角落。小二慌了神,也顾不上二楼的家主了,径直跑到水缸前,“扑通”一声跳了进去。浸湿自己后,他就朝着门外狂奔而去。没跑两步,他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丁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院子里徘徊。借着月光,他瞥见墙角处有一个包裹。他走过去捡起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几两碎银子、一封信和一张卖身契。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敲了敲怀玉的门,把东西交给了她。怀玉好奇地接过包裹,看到里面的东西,先是一惊。虽然她不识字,但她认得这个卖身契,就是苏莓的,因为她记得卖身契的样子。她打开信,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丁峰说:“你认识字,你看吧。”
虽然丁峰认识的字不多,但并不妨碍他阅读这封信。他一边看,一边缓缓念道:
“家主,还有家人们,我很高兴认识你们。家主人非常好,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苏莓自幼便是孤儿,无处可去。然而,看到家主蒙冤入狱,我的内心痛苦不堪。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家主什么忙,所以决定出去寻找线索。苏莓运气好,已经知道是谁陷害家主。苏莓先走一步,请玉姐帮我把卖身契烧掉吧,我不想来世还做奴仆。苏莓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大家多多保重。”
丁峰念完信后,缓缓地跪在地上,怀玉的泪水也沾湿了衣襟。在丁峰敲响房门时,张承德、平昭和幺妹也都站在门口,听到了丁峰念信。
几人都沉默了。这时,丁峰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对怀玉说:“玉姑娘,我丁峰也是一条烂命,但也不是个怂人。我能不能去劫狱,把家主救出来?”
张承德一惊,快步走进屋子,对大家说:“我已经想好了,张笙只是被发配。我们一起去梨富城吧。我们现在有钱,张笙留下的钱足够我们去梨富城,然后花钱打点一下,把张笙救出来。以张笙的本事,到了哪里都不会缺钱的。我们明天就启程去梨富城,先稳定下来,然后随时观察情况,把那边的事情摸清楚。等张笙到达梨富城的时候,我们就把他买出来。”
大家觉得张承德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点头同意。然后大家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明天出发。
第二天一早,丁峰就去了街上,看看有没有苏莓的消息。果然,刚到街上,他就得知昨晚医仁堂着火了,掌柜和小二都烧死在里面。官差说是有人故意放火,已经找到了医馆外面的菜油罐子,还说放火的是个女人,和掌柜同归于尽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被活活烧死了。
丁峰紧紧攥紧了拳头,然后回到张承德家,把听到的事情告诉大家,并向张承德要了一些银子,想把苏莓的尸体从衙门弄出来好好安葬。很快,丁峰就抱着用布包裹好的苏莓回来了。大家把苏莓埋在院子里,然后一起向苏莓行了一礼,就带着行李出发去了梨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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