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白面露无奈,伸手拍了拍曲娘的后背,谢昭歌此刻已经傻乐着倒在了桌上。
曲娘扶着谢念白的手臂维持清醒,“夫人、记得喝……”
话还没说完,身子就滑下去,趴在了桌上。
谢念白有些头疼。
两个不能喝酒的都倒下了。
自己打了一碗清酒,谢念白放在鼻底品闻,清冽糟香。
饮一口,厚重混实。
难怪她们会不胜酒力。
度数太高了吧。
谢昭歌贪杯惯了倒是没什么,曲娘明日起来多半会头疼欲裂。
“娘亲?”
谢念白转头,看到了忽然出现的十几岁的赵延秋。
此刻庭院落雪纷纷,枯枝染白,赵延秋衣衫单薄,谢念白朝他招手。
“娘亲在做什么?”赵延秋好奇。
“在尝酒。”谢念白又打了一碗清酒递给赵延秋,“要尝尝吗?这是我还在怀你时,和曲娘、昭歌一起封埋的酒。今日才开封。”
赵延秋一听谢念白这样说,登时也想尝尝。
“等等。”谢念白忽然想起什么,“你先拿筷子沾一点尝。”
赵延秋不懂为什么谢念白这样说,可是谢念白这样说赵延秋就这样做。
他拿着一支筷子沾了沾酒水,放在舌尖上。
蹙眉辛辣的口感,随即有些头晕眼花。
“为、为什么天和地,颠倒了?”
赵延秋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撑不住的晕睡过去。谢念白接住赵延秋的身子。
“和你父亲一样。”谢念白轻笑,“一点酒都沾不得。”
“咳、”
谢念白抬头,赵渊的影子遮住她,她眨眨眼。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居然和孩子说这些。”
赵渊语带不满。
“说了些实话而已。”谢念白笑,“我说的不对嘛?”
赵渊看了看三个倒下的酒鬼,他深觉自己这次来的非常明智。
“我让人带她们回去。”
“把孩子给我吧。”
赵渊背起满口胡话的赵延秋,他有些不忍直视。
“父、父亲?为什么他的眉毛在动?哈哈哈哈。”
赵渊在想,自己醉酒时,应该或许大概不是这样的吧?
仿佛知道赵渊所想,谢念白说,“你醉了不会满口胡话。”
赵渊略略松开一口气。
“你只会力气变大。”
“……”
赵渊还在思索谢念白口中的“力气变大”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脖子一凉。
偏头一看,原来是赵延秋流了口水。
“……”
赵渊忍住把人丢下去的想法。
“噗。”
谢念白没忍住笑出来。
她踮起脚尖,在他嘴角留下一个轻吻。
此刻微风几许,吹斜满天飞雪,梅香浮动,赵渊感受着谢念白那蜻蜓点水的一吻。
背上的赵延秋趴在他身上流口水。
或许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就是所谓幸福。
赵渊忽而开口,“念白。”
谢念白笑应,“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觉得,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得卿执手相伴,是他这辈子遇见的最好幸事。
(正文完)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