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还是很寒,但不如一月的天那般刺骨的凉。
冬木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
还没正式入春,今明两日的天倒是没有如此寒冷,是中午穿着冬款大衣会热的温度。
趁着阳光正好,钟离从主楼出来,到院中内湖那边去看看。
宁渊前些日子出差回来,说要学江南那边,给他打造一个凉亭,再摆一个画舫。
画舫在宁渊回来那日便到了家里。
钟离看着那高大宽敞的船舫,只觉心旷神怡。
这座庄园太大了,钟离走了少说得有半小时,才到湖边。
下次得安排一辆摆渡车,方便钟离时不时从主楼到画舫。
早有掌舵人在此等候。
钟离左看看船的体积,又看看这聘请来的掌舵人,不免生出大材小用的感叹。
怎么能让曾开轮船的船长,屈居于这小小一个宅院,为这么小小一艘船舫摇桨?
听完钟离一番客气的话,掌舵人的脸抽了抽。
掌舵人:“……”
首先,这不是小小的宅院,这是大大大大的宅院。
其次,这也不是小小的船舫,这是大大的船舫。
我一个人摇还有些吃力。
罢了,这又不是分为两层的船舫,还是能摇得动的。
既然收了主人家的钱,自然要尽心尽力地办事。
钟离在船舱里安静享受下午茶的时候,船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钟离很久不见的一位熟人。
钟离坐在原位,面色不改,对摇船的师傅道:“不必在意,原计划延长,晚些再靠岸吧。”
摇船的师傅只好应声,安安静静,不发出半分声音,但放缓了摇桨的力道。
眼见那白发红衣的人还站在那里,钟离只好抬手招呼他过来。
“今日阿姨准备的点心有点多,茶杯正巧也多了一个,何不共饮一杯?”钟离抬眸看过去,卫宫士郎终于有了动作。
卫宫士郎坐在钟离对面,毫不掩饰他眼中的不屑,道:“邀请我饮茶还不如请我喝酒,茶哪有好喝的?”
这话还挺熟悉,之前有人也这么说过。
是海塔。
“先试试。”钟离给卫宫士郎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不合适也不必勉强,反正你也不需要喝水,更不需要吃食。”
卫宫士郎早就死了,哪还需要吃饭?
话说回来,卫宫士郎的衣服还是如此……奇特。
黑色紧身衣再加上红色没什么布料的大衣。
在这个普通人居多的世界,倒是给时尚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卫宫士郎用手捏起一块糕点,就放进了嘴里。
吃完还朝钟离挑了一下眉。
没错了,这就是挑衅。
钟离垂眸,用茶杯掩住上扬的嘴角。
卫宫士郎吃完第一块糕点,又往嘴里塞了几个。
吃这么多甜食,居然还没有要喝水的迹象。
就这么能吃甜的?
可是卫宫士郎吃完,连一句反馈都没有。
也不说一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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