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纹身店。
今晚还会来客人,我还特意叫小花回来加班。
坐在店里,看着店外已经完全寂静的街道,我尝了一下大蟒蛇给我留的蛇胆酒。这酒非常辣,带着点苦涩的味道。报喝。
但是这酒时不时喝一点,有助于恢复元气和灵力,所以我暂时放下了自己的龙舌兰,改喝这个了。
过不一会儿,门外便出现了一台轿子,一排整齐的纸扎小人抬着轿子,顶着齐刷刷的白脸红脸蛋,轿子也是纸糊的,只是比起正常的人,正常的轿子,都要小一些。
我毫不意外,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小花同学却是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老...老板,这就是今晚的客人吗?”
“嗯,是的,贵客。”
小花同学说了声好,便也装了杯蛇胆酒,更准备了糖莲藕和糖冬瓜,放杯子里加上红枣,泡了杯甜糖茶。
轿子被斜着向前倾放,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红衣纸人,纸人走路的姿势非常诡异,就像在现实世界里看到了2d动画一样,走路时还会有一点纸张唰唰的声音。这些个纸扎人点了眼睛之后,就像活过来了,甚至一个个都泛着青色诡异的光。
红衣纸人走向店门口,我便走向前去拉开店门,亲自迎接红衣纸人进来。
进到店里后,红衣纸人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熟女,她身着红色旗袍,手上戴着金灿灿的镯子,一身珠光宝气,但是这些首饰却了无生气,像是陪葬品,没有一丝阳间闪耀的光泽,反而暗沉无比,透着诡异的青色。
我请她坐下,小花这时候将蛇胆酒和糖茶都端了过来。我先是拿起那杯糖茶,递了过去:
“鬼媒人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呢,一杯小小的糖茶,请不要嫌弃。”
我很少对着客人这般有礼貌,小花同学看我很尊重眼前这个女人,也变得谨小慎微,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河祭司这是说的哪里话!今天是我有求于祭司,你这也太客气了~”
鬼媒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接过我的甜茶,一饮而尽。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懂得糖茶这个礼数了,亏得祭司还记得,这般以礼相待!”
鬼媒人是鬼王的人。她听命于每一任鬼王,专门给鬼王介绍老婆的,当然她也会负责一些其他的配阴婚的事情。
不过这都是她表面上的活儿,最重要的是,她的纸扎术,是鬼界无人能破的秘术。且经她手做出来的纸人,火烧不化,水泼不融。
她能让鬼魂灵体附在纸人上,纸人就可以成为一个有魂灵的载体,可以直接横穿阴阳两界;甚至她可以利用纸扎术,炼出纸人阴兵,在她的控制下,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纸人的躯体不怕受伤,纸壳没了大不了再换个就行。
打不死,根本打不死。
鬼域之所以可以这般固若金汤,千百年来无外界之人敢挑起纷争事端,和她的纸扎术有很大的关系。
有这般力量镇守,自然是少有人来惹麻烦。大家都怕打仗,有实力能和鬼域打的也就地府和天界,但是人家为什么好好的要来打鬼域?
所以鬼域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而在鬼媒人的镇守下,鬼王才可以这般肆无忌惮,敢给地府下马威。
但没多少个人知道,眼前这个娇柔妩媚的女人,就是这个手握百万雄兵的恶煞大将军。
正因如此,阴行人见到鬼媒人都要让几分颜面的。
说到鬼媒人做媒这个事情,不是因为她自己有这个兴趣爱好,而是因为只有她有这个资格。婚嫁乃除了生死之外的大事,至少在传统世界,这个规则是不变的。
而能给鬼王说亲,也就只有她够格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均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能在某种程度上决定鬼王婚育之事的,必然不是普通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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