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相信，冬至就算不懂，也不会认为她刚刚那番话，是不知好歹。
“娘亲说的那个地方？”
冬至呢喃的重复着。
“小姐，你说的是不是娘口中那个无论男子或者女子，都可以去学堂学习，学成之后也都可以出去干活养活自己，且女子不管到了多大年纪，不成亲不生育，也不会连累爹娘，更不会交很重的赋税。”
“嗯。”
苏婉凝点头确认着。
冬至再次陷入不解，好一会才开口，“小姐，娘亲说的那个地方，对女子是很友好，如果我们还在李家村，冬至是想要小姐去那个地方的，但现在，小姐你住在最好的房子里，又即将成为整个大晋最尊贵的女人，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对现在的苏婉凝来说，不一定比这个地方好。
但冬至觉得苏婉凝可能不想听这句话，所以她就忍着没有说出口。
“冬至怎么知道，我不能靠自己的双手，就过上这样的生活呢。”
苏婉凝自信的没有一丝责备冬至的口味。
“可娘说过，那个时代，没有皇上，没有皇后，也没有太子，就算小姐在聪明……姑……姑爷……”
冬至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才发现时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了。
就那么一眼，冬至就想到了佩嬷嬷的教诲。
殿下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更是未来的天子，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在殿下手中，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以对殿下不敬。
“奴婢见过殿下。”
冬至立马跪在地上，将脑袋磕在地上。
“你先出去。”
时衍一边屏退冬至，一边抬脚走向苏婉凝。
“是。”
接到命令的冬至立马起身朝房外而去。
与此同时，其他的宫女也将就寝时，需要的热水送了进来。
“今日望泞不知分寸的闹了你一天，肯定乏了，我让她们准备了一些可以安神，也可以祛湿驱寒的草药给你好好泡泡脚。”
时衍说着，就自然的蹲在苏婉凝的前面，轻车熟路的拿起苏婉凝的脚，脱掉苏婉凝的鞋袜。
“我自己可以。”
即便知道时衍不会听，苏婉凝依旧强调着。
“你可以，但也不妨碍我想亲自为你做这些事。”
时衍一如既往的霸道，苏婉凝习以为常，就算不满，也只能任由时衍将她的双脚放进洒满草药的热水里，任由他轻轻的按摩着她的双脚。
为了她，他可以放低太子殿下的尊严，为什么就不能放了她呢？
怎么喜欢一个人可以分裂成这样？
爹爹和娘亲同样也很爱她，同样愿意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上辈子，得知她喜欢时衍，想要和时衍一起走的那一刻，他们就算再不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成全了她。
“我洗好了，不想洗了。”
苏婉凝想要拿起自己的脚。
“这个草药要多泡一会才有效，就一下下，很快就好。”
时衍一把抓住苏婉凝的脚，没让苏婉凝将脚从热水中拿起来。
他知道，苏婉凝刚刚说她只要能去到她娘说的那个地方，就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过上现在的生活，并不是说大话。
她是真的有那个能力。
真的让她去了，她就会更不屑，他现在给她的一切。
他在她的面前，就更加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一旦放手，他就再也抓不住她。
所以，他怎么会给她那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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