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门声响起,嬷嬷伸出头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是给张家儿媳治好不孕之症的刘郎中吗?”
郎中点点头:“正是老夫。”
嬷嬷打开门,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去:“大夫快请进,我们家小姐马上就到。”
刘郎中稳步跨进门,摸摸胡子,一边走一边跟嬷嬷攀谈。
“老夫来的急,听张家说,贵府小姐成婚十年无所出?可是早年患过什么病?”
嬷嬷惋惜地叹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小产过一次,当时大夫没说什么,但谁知道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怀不上。我们也问过太医,不是,问过名医,名医说很可能是当年小产的原因。”
“小产多久了?”刘郎中转了转眼珠。
嬷嬷有些犹豫,不知能不能说。
“老姐姐,您也当知道,医不避医,若实在为难,只能另请高明了。”他拱拱手,严肃道。
“哎,那我就直说了。就是成婚当年小产的,已经十年了。”说着,她一边观察郎中的脸色,“是不是……已经没的治了?”
“倒也不是。”刘郎中摸摸胡子,“既然当时大夫说没问题,那也许不是这个原因,一切还是等老夫看过病人再说吧。”
他们来到姚府后院一间凉亭,嬷嬷跟他又闲聊起来,打听了他是哪里人,家中境况,可有妻儿等,刘郎中对答如流,并未引起嬷嬷的怀疑。
说话间,刘郎中耳朵尖轻轻一动,似乎听见不远处屋内有人说话的声音。
“娘,你找的人靠谱吗,今年这都第八了,每个都说的神乎其神,最后一点效果都没有。”
“放心吧宁儿,这个可是张嬷嬷家推荐的,已经把她儿媳瞧好了,绝对信得过。”
“不会有什么差池吧?我还得操办博林宴,万一搞砸了……”
“博林宴算什么?你要是能怀上子嗣,皇后不得把你供起来?”
“行吧,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让我怀上李家的骨肉,让我把他供起来都行。”
“行了,快去吧,你若不放心,遮着脸就是。”
一阵窸窸窣窣,对面的屋子门开了,一个女人戴着面纱扶着丫鬟娉婷袅袅走来。
沈雪环眼睛一亮,鱼上钩了。
“见过姚姑娘。”
姚婉宁眼睛一睨,不大想看他,坐下就伸出手:“快看吧,别耽误本姑娘办事。”
只见刘郎中用丫鬟端的净手盆细细洗手,又取出随身帕子盖在她手腕上,劳神在在搭上三指。
三指摸着似乎不确切,他眯着眼望着天,不一会换成了四指。
沈雪环是通药理的,她在沐雨做尊主时经常配药,岐黄术并不比太医差。
本来只是做个样子,但越摸她眉头却越皱越紧,看了看姚婉宁的口舌、手心和脖子,她脸色逐渐微妙。
这不是小产导致的不育,是身体有病症,保不住胎,一怀上就掉,只不过胎儿月份小,随着月事流走,母体毫无察觉,也没有不适。
加上她肢体皮肤区域泛红,答案显而易见。
她身体里有花柳病,且染上好多年了。
花柳病分多种,有的显症重,有的显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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