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上忽然亮起闪电,打了个不小的雷。
沈月瑢脖子一抖,看着雨水漫天落下,似要压垮那个瘦弱娇小的身影。
“不行,这样要生病的,就算罚跪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去找太子殿下。”
“啊?”
檀儿愣了,还没说完,太子妃已经坐了回去,她只好招呼马车,调转马头,往勤政殿去一趟。
“轰隆——!”
雷声阵阵,她披衣带水来到殿前,刚进门就被下人拥了起来。
“太子妃殿下?您快擦擦,这么大雨您怎么来了?”
“太子呢?”
这边说话惊动了内庭,里门打开,太子正在同人说着什么,立刻迎了出去。
“月瑢?身上怎么这么湿?”说话间他抬头才发现,外面狂风骤雨,似乎下的很大。
“下雨了?”太子迷茫看向窗外。
里门厚实,为防偷听,四面无窗,还真没发现什么时候下这么大。
门后一动,一个高大的玄色身影跨出里门,半张脸隐在光火间,透着诡异的艳色。
“皇嫂。”他简单行了个礼。
沈月瑢看见他,立刻抛下了太子:“岘王殿下,本宫正好有事相求。”
李壑陵看了太子一眼,不动声色转回来:“皇嫂的事就是自家人的事,何谈求字。”
沈月瑢道:“本宫看宫门口跪了个人,听说是殿下的下属,这暴雨倾盆的,跪一天一夜岂是小事?王爷不如择日再罚吧。”
“下雨了?”
没想到李壑陵说了一样的话,这时雷声炸开,雨水忽然灌入大殿,狂怒之势极其骇人。
太子表情立刻变得微妙,欲言又止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乌鸦变的?嘴这么灵。还不快想想办法。”
李壑陵眉目陡然冷冽,迈步就要出去,顿了顿又退回两步。
“太子妃殿下这是去哪了?”
沈月瑢一愣:“本宫同齐嫔上祖寺进香,刚回宫。”
“那不是该走西门吗?怎么到正门去了?”太子也发现了问题。
沈月瑢道:“本来是走西门,齐嫔的丫鬟说西门路不好走,这才走了正门。”
可是西门的路分明是好的。
这下不用再问,两个人都明白了。
齐家跟武家是世交,齐嫔分明是利用太子妃来试探薛欢和岘王的关系。
李壑陵垂头扶了扶额角:“让她跪着吧,是死是活本王不想过问。”
太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拉起他肩膀:“你认真的?她本事再大也不是大罗金仙,只是个肉血凡胎,经不起这么折腾。”
李壑陵抬头,眼神轻轻动了动,直勾勾盯在太子脸上。
“皇兄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三司如今本王说了算,还轮不到皇兄指摘。”
太子眉尖轻挑,瞳仁闪了闪。
沈月瑢震惊在原地:“岘王殿下今日是不是忙糊涂了,本宫差人送殿下回去休息。”
“慢着!”
太子突然出手揪住他肩膀,愠声道:“国事自然是本宫该管的事,你要是独断行事,可有把皇兄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那不如让父皇收回三司令,本王此后不再插手朝政。”
“本宫可不做这等坏人,但本宫一国之储,在三司连一句话都说不通,岂不是落人笑柄。”
“那是皇兄自己的事,本王绝不会嘲笑皇兄的。”李壑陵干脆坐回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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