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轻笑:“要杀他未必需要高强的武功,他的功法死穴在眼睛,眼睛瞎了等同废人,我有十足的把握。”
“你不怕我告诉他?”
“南周谁不知道你们已经闹掰了。他从奢玄骨那知道了你所有行踪,打算亲自来杀你,说不定人已经快到了。”
他依依不舍拉过她的头发,像即将分别的恋人。
“交易嘛,有选择的余地,只要你一句话,等他来了我管杀。”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他欣然道。
空气一凉,沈雪环目光倏然冷下,掌中蓝光乍现,霜气已经攀上了他的手指。
“开个玩笑而已,太不解风情了。”他弹弹手指挥去冰霜,自觉退开两步。
“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贺兰弋死了,他的手下不会放过我,你保我性命,咱们两清。”
她当是多大的事,这简直举手之劳。
“成交。”
之后,李盛年以藩王之仪亲自掩她离开乾宁宫,直到人走远,他还站在原地眺望。
一个男人从暗处浮现,戴着古怪的炭黑面具,和那日救下项蓁的男人一模一样。
他来到主子身边,解开面具,露出一张漠然刻板的脸。
“玄瑛师兄,你眉间皱纹多了一道,越来越苦大仇深了。”
上官玄瑛没理他嘲讽,自顾自道:“事情办妥了,明天见分晓。我先把心带回来了。”
说着,他拿出两颗还温热的心脏,贺兰弋看了一眼,让他放回盒子里。
“项蓁表现如何?”
“差强人意。”上官玄瑛勉强找到一个隐晦的说辞。
“教了不少,会的不多,次次需要我去收尾。”
“这么说来,她比沈二可差远了,不堪大用呀。”他叹了口气。
“罢了,把项蓁的行踪透露给大理寺,让太子妃自己处置吧。”
上官玄瑛皱眉不解:“殿下这么轻易向太子妃妥协?臣可不敢苟同。”
“那怎么办,孤答应她把凶手送她面前,不能食言啊。”贺兰弋眉梢眼角都是笑。
“不过,孤也没向她保证,这个凶手不会被人截胡啊。”
他邪肆一笑,玩味之意甚浓,恨不得立刻开始这场好戏。
“北澧人真有意思,一个比一个好骗,孤太喜欢这里了。”
上官玄瑛静静看着他,眼神从严厉变为无奈。
算了,他想玩就玩吧,帝王学课,说到底不也是玩弄权术?
沈雪环回到大理寺时,脑子里还盘旋着李盛年的一举一动。
她确实怀疑过他会不会是贺兰弋,但之后的谈话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贺兰弋总不会自己打赌杀自己吧?
这种情况下,武太妃就算知道,那也未必是他的真实身份。况且她现在还没有时机跟乾宁宫摸底,暂不作考虑。
如果能抓到黑袍女人和蒙面男人,一定能问出些苗头。
突然,沈雪环愣了愣。
“他不怕我从凶手身上打听出他的消息吗?”
有些念头一旦出现,见风就长,顷刻从小芽长成大树。
沈雪环猛然一颤,思路逐渐清明。
李盛年肯定要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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