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言被他问的无名火直冒,没忍住飙出脏话:“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可骂出来他也并没有好受些,此刻他不知该哀叹还是该庆幸,没想到这一趟他还真来对了。
若祝文山真是自杀还好,到时候给他定个畏罪自杀之名,还省去自己不少麻烦,所有祸事都能让他担着。
可没想到这女仵作这般仔细,居然能看出他并非自杀而是他杀,这事只要传出去,他周秉言杀人灭口的传言必定不胫而走。
头疼!实在是头疼!
于是他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轻揉着太阳穴,面色阴晴不定。
陆昭贴过去十分热心地建议:“周公公可是累了,昨日都没吃东西吧,要不要给你叫碗吃的送来?”
周秉言狠狠瞪了这看热闹的龟孙子一眼,又指着秦桑质问道:“就算祝文山不是自杀的,那这遗信怎么解释?这间房间怎么解释?当时驿丞带人进来之前,房门可是从里面被堵住的,这房间里也并没有窗户,有谁杀了人布了局,还能从里面堵住门逃走的?”
秦桑耸了耸肩,十分坦诚地回:“小的只是仵作,现在只能看出尸体上的疑点,推断出祝文山并非自杀。至于查案,是唐大人他们后面要做的事。”
她说得这般直接了当,倒让周秉言说不出话来。
毕竟她说的也没什么错,自己堂堂督主,竟同一个仵作有来有往,好像指望她来断案似的。
于是周秉言又翻了个白眼,转向唐以临道:“那你来说!”
“不过!”秦桑却又开口:“小的想斗胆再说一句。”
周秉言只得又转回头,没好气地瞪着她:你能斗胆一次说完吗!
陆昭在旁边看的弯起嘴角,周秉言大权在握多年,养出了凶狠阴冷的气势,尤其一双凹进脸颊的眼,看人时尤为阴鸷。
寻常人连跟他对视都不敢,更何况这么用言语溜着他玩了。
看来这女人还真是谁都不怕,难怪就敢溜进陆府往自己怀里撞呢。
而秦桑这时拿起了那张尸体旁留下的遗信,道:“这张纸看起来不像是单独整张,而是从某一页中裁下来的。”
周秉言一愣,随即凑近去看,果然仔细看才能看出,纸张边缘有一边明显不够齐整。
而秦桑还在继续道:“若是这两日留下的遗信,这墨迹不该是如此模样,看起来这首诗他应该写了很久,并不是最近才留的。”
所有人都在看她手里的遗信,陆昭却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看起来周秉言好像真的对祝文山的死毫不知情,那祝文山到底是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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