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干他这行的,最熟悉的就是偏门,所以他轻车熟路找到了厨房的后门,没想到等他逃出去时,等待他的却是官兵的问话。
他摸着怀里的金子,整颗心都悬在半空,尹五暗自盘算着,一定不能让官兵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不然后半辈子的富贵可就全完了。
这时他看到一位逃出来的书生指认地上被烧伤的另一位书生,说亲眼看到他放火锁门。
于是尹五毫不犹豫,跟着编造了一个故事,说自己住在这位书生隔壁,也亲眼看到他发了狂,想放火烧掉客栈。
没想到在他之后,又有三名逃生者指认了书生纵火,人证如此确凿,官兵便将那位书生当作凶手给捉了起来。其实那时书生本来就只剩了半条命,据说被带走后不久就咽了气。
他们这些人证则被顺利放走,尹五拿着那几锭金子,在京城买了好铺面开起了绸缎庄,摇身一变成了富绅尹老板。
“所以熊亮是认出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小贼,到你房间是想以此事威胁你?”秦桑听完后,立即问道。
尹五点了点头,叹息着道:“我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再认出我。没想到他不光认出了我,还猜出我从小毛贼变成绸缎庄老板,发家的钱财必定是从那场火灾里得到的。他还威胁我,若是不想身败名裂,被大理寺的人捉去牢狱,就得老实听他的话,把绸缎庄这些年赚到的银子分给他。”
“你答应他了?”秦桑又问道。
尹五点头:“我除了答应他也没有别的法子。然后他让我把绸缎庄账房的钥匙给他,以防我出去了不认账。不过我们聊到这里,不知为何就栽倒在桌上一睡不醒。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蜡烛里点了迷香。”
他说完这些,一直沉默的书生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道:“因为熊亮威胁你,你不想分走绸缎庄赚的银子,所以你就杀了他?”
尹五立即瞪起眼道:“我怎么可能杀他,他死在二楼,而我一直在一楼和你们在一起,发现他失踪后我们才一同上的楼,这事根本同我无关啊!”
秦桑却道:“他虽然死在二楼,可他的死,当时一楼的所有人都可以做到?”
她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愣住,尹五连忙道:“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并未发现伤口,若是在一楼被袭击,也不可能死在二楼。”
秦桑道:“他身上虽然没有明显伤口,可我在验尸时,在他后颈发现三个很小的圆点。”
见面前两人呆呆看着自己,秦桑继续道:“我开始并未想明白那是什么,后来我突然想到了,那是针孔,他被扎后不会马上死去,而要他上二楼,只需要有人对他说一句话。”
她突然盯着尹五道:“是你在黑暗里偷偷告诉他,你把绸缎铺的钥匙放在了二楼最左边那间房外是吗?熊亮惦记着那些银子,怕天亮时钥匙就会暴露,于是趁你们同谭秋莲拉扯时冒险上楼,想把钥匙拿到手。可有人在他经过时,借着黑暗的掩饰将三根针刺进了他后颈的穴位,因为针十分细小,他心急时并不会察觉,可上楼时催动了针上的毒,就这么倒在了最后一间房门前。”
她将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去,继续道:“我们当时都以为他死时的姿势是挣扎求生,其实并不是,他死前是往下趴着,想摸到那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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